一旦确定了,不免会细思极恐。
对方的手都伸到她的家里来,那是不是人家想拿她家里人做个什么事儿,她是防都防不住的?这般一想,那铃铛就该不论对错先一刀砍死。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夏暁蜷缩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
最后觉得,还是将事情始末都告知家人最好,一劳永逸。她的肚子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夏父夏母总是要再受一次打击的。至于该怎么跟两老说好接受些,她琢磨了半宿没琢磨出名堂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夏暁心想,明早一起床,她便去敲了她爹她娘的房门。
夏春发觉,她相公自从进京之后便有些怪异。可等她张口去问了,钟敏学又会随意两句岔开她的话。
等她再反应过来,两人的交谈已然结束。
几番下来,夏春气闷得不行也只得悻悻放弃。钟敏学这个人,若有什么事儿除非自己愿意说,否则她是别想从他口中套到话。
钟敏学好笑,抚了抚娇妻光裸的后背,温柔地又将人搂进怀中。
钟敏学,其实也是前朝名臣郭尧。郭家嫡三子,死于两朝交替之际,因誓死不降被萧家开国高祖斩于金銮殿,享年二十九岁。
他只记得自己一睁眼,便成了父母双逝的半大少年。
庆幸之余,只剩满腹茫然。
磕磕碰碰了半年,才适应了偏离权势中心的小镇中生活。郭尧释然惬意的同时,也有些啼笑皆非。毕竟做了半辈子的世家公子,从来十指不沾杨春水人日日为糊一张口而焦头烂额,郭尧便再从容也是有些窘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