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巨最近的压力很大,到不是因为始安县增了五千兵。
五千人他还是能应付的。
他心里清楚,朝廷派这么点兵过来,就是表达一下态度,真想打苍梧的话,怎么可能只派这么点人。
他的压力主要来源于荀友若那个混蛋玩意。
要吃山珍,要吃海味,还要冰块解暑,没有一点被扣押的自觉,完全就是个上门的恶客。
但他不能不管,士燮在犹豫,他得拖延时间,想在这片地界活得滋润,只能仰士家兄弟的鼻息。
可出了交趾,谁敢得罪颍川荀氏?
他夹在中间,难呀!
吃食还好办,只要花钱,总能弄到,虽然心疼,也还能忍。可他到哪去找冰块去?你问问交趾的所有人,他们有几个见过冰的?
友若贤弟,吾备了好酒,且起身喝上两杯,去一去暑气如何?
虽然实际上是扣押,但名义上却是倾慕贤良,邀请做客,该有的礼仪,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只是看着躺在竹榻上,毫无起身之意,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荀友若,吴巨恨得牙痒痒。
荀谌装作一副快要热死的样子,懒洋洋的说道:子卿兄好意,吾心领了,只是外有阳光炽盛,内有心火升腾,两相夹攻,吾,怕是要客死异乡了。
唉,到时候要麻烦子卿兄为我置办棺椁,吾之罪也。
吴巨当然知道他是装的。
可恶的荀友若根本就没用心演戏,任谁都知道这是装的。
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要拆穿他吗?万一逼得对方恼羞成怒,真的在他的府里自戕,怕是自己的全家都得陪葬。
把使者拦在广信,这是一件苦差事。
吴巨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默默的退出了荀谌的寝室。
除了等待,两人什么都做不了。
等待士燮做出决定,或者等待朝廷的耐心耗尽,发兵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