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宋芯蕊腹诽了几遍这鸟山庄的形式主义,不过脸上还是和颜悦色,谄媚万分:“两位大哥,麻烦通报一声你们庄主,就说宋芯蕊求见。”
守卫上下左右打量一番他们两个人,很是狐疑的样子,考虑了片刻才道:“你们在这里等等。”
切!难不成怕她和陌清是上门找麻烦的穷亲戚?
好在,没过多久,进去通报的守卫,便急匆匆跑了出来,虽还是有些不解的样子,但明显友善了许多,还朝宋芯蕊和陌清两人咧嘴笑了笑,只可惜,这人长得歪瓜裂枣,在灯笼的红光下,那笑挂在脸上更平添了一份猥琐,让身为外貌协会资深成员的宋芯蕊很是汗了一把,只得低着头跟着他进了庄内。
因为只住过几天,但宋芯蕊对天下第一庄并不熟悉,只隐约记得够大够气派。而这次走进来,还是这种感觉,嗯,够大够气派。
来到大厅,江慕天正在下棋,只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左手同右手。这偌大的一个山庄庄主,看过去竟然显得有些孤独。
“庄主好雅兴。”本来宋芯蕊是觉得,自己跟自己下棋其实挺可怜的,但又想到将“可怜”二字用到江慕天实身上在不太适合,便只得运用“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的句式先寒暄。
江慕天右手不紧不慢放下一颗白字,自言自语:“嗯,右手赢了。”说完,才转向宋芯蕊,略含着惊讶状的微笑,“宋姑娘竟然真的来了我庄里作客,很让人意外呢?”
意外你个大头,姑奶奶俺也不想来这七弯八拐的鬼山庄,要不是为了当说客,打死她也不会有故地重游的想法。
宋芯蕊本来单刀直入,说明自己的来意的,但是忽然又想到这似乎不太符合当说客的准则,只得先拐弯抹角说点其他。
想了想便嘿嘿笑了笑:“能有机会拜访声名远播的天下第一庄,实在是我三生有幸。”顿了顿,眼睛又瞄到棋盘,“不知道庄主自己跟自己下棋,是不是别有一番趣味?”
“趣味?”江慕天蹙眉转头看了看棋盘,颇有些不耐地将棋子打乱,“要不是这庄内没人敢赢我,我也不会无聊到自己跟自己下棋。不过话说回来,这样子下棋也是不错的,至少永远都会输半局。”
独孤求败啊独孤求败!宋芯蕊简直都快要服了这位大庄主了,普天之下竟然还有人想要输?难道真的是顺风顺水惯了,觉得挫败也是种享受?
“说吧!”只不过,宋芯蕊还没来得多对江慕天进行盘点,江慕天同志忽然话锋一转,“宋姑娘这么大老远的专程来我山庄到底是有何贵干?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怀念我天下第一庄的优美风光。”
怎么能这样呢?连曲线救国的机会都不给她。忒可恶了!算了,算了,大不了打开天窗说亮话,谁怕谁呢!
“那个……我……”无奈这亮话实在不好说,支吾了半响宋芯蕊竟然不知道怎样有条有理外加有说服力的说下去。
“但说无妨。”江慕天挑挑眉,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临时又打了遍腹稿,宋芯蕊才开口:“不满庄主说,我这次是为了敬王造反的事情来的。”
“这么说,宋姑娘跟前几天皇宫派来的人目的是一样的啰?”江慕天颇有些嘲讽的样子,顿了顿又说,“我似乎不久前还跟宋姑娘说过,敬王雄才伟略,他是为了天下苍生才会选择这条路,并不能叫造反。”
雄才伟略?为了天下苍生?这帅哥庄主可不可以再说得冠冕堂皇点?
这厮到底是被洗过脑呢,还是本来脑子就有问题。宋芯蕊来的这一路,从头到尾翻过一遍手中的那本薄子,饶是她一穿越女也能看得出那些条罪状,明明就都差不多是证据确凿的,明明那敬王就是个奸杀掳掠无恶不做的,她就不明白,搁在这位在江湖上跺一跺脚就地震六七级的大庄主这里,怎么一恶人就成雄才伟略了,就成体恤黎民百姓的好人了?
“朝中争权夺利的那些事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江庄主肯定同我一样,认为掌管这天下的人,除了有足够的魄力,也一定要是仁德的。”
“当然。”
“我也并不知道敬王到底是不是真的雄才伟略,可我手中的这本簿子却告诉我,他确实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说着,宋芯蕊将手中的东西递了出去。
哪知,江慕天只轻飘飘乜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不以为意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室要给敬王扣一顶乱臣贼子的帽子,还不容易?这些东西不看也罢,无非是些编造杜撰的玩意儿。”
“您都不看看,怎么就能断定是编造杜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