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庄……主……”宋芯蕊不太明白江慕天的怒意,不相信就不相信,可这大庄主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点?
江慕天却是不看她,语气依旧很不友善:“既然江某和宋姑娘道不同,如果宋姑娘没其他事的话,收拾一下,我待会让人送你们出庄。”
这就赶人了?
宋芯蕊还在错愕之中,江慕天已经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从她面前走开了。
“哎哟!”在原地愣了一会,宋芯蕊方才觉得额头隐隐剧痛,一股热热的东西似乎慢慢流了下来。
下意识摸了一下,伸出手指一看,竟然一手红色。
啊!?
原来挂彩了。这大庄主下手也太狠了点,不就是给他看了写着个敬王罪行的簿子么,就算是诽谤,他也不应该下此毒手。再说,两国交战不杀使者,她宋芯蕊充其量算是个使者,他用簿子砸她,岂不是有违君子协议。
胡思乱想了一阵,宋芯蕊感觉血流到了脸上,脑子也是愈发混沌,为了大白天的不影响观瞻,她只得捂着头往回跑,好歹在离开这劳什子山庄前,也要处理一下。
你个爷爷的,江慕天。那么大的劲儿,不会被砸出了脑震荡吧!
捂着脑袋还没钻回屋子,就在门口撞见了陌清。想起他大伤未愈,估摸着身上还带着创伤药,赶紧空出一只手朝他招了招:“陌清,我头上弄了点伤,你那有药吗?给我点。”
“伤?”陌清飞快挪到她面前,急切地问,“你受伤了?”
“嗯。”宋芯蕊胡乱点点头,跑进屋子坐下,才放开捂着头的手,“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很严重?”
其实流血并不算太多,但宋芯蕊手刚刚抹了几抹,整张脸就糊了一大片,有些惨不忍睹,将不明状况的陌清吓得不轻:“芯蕊,流了这么多血,到底怎么回事?”
“很多血么?”陌清的神情让宋芯蕊自己也惊了一惊,蹦起来抓过镜子,差点弹出了一米远。真的很多血诶,她不会真的是受了什么重伤吧?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仔细感受了一下伤势,估计应该没有伤及性命才松了口气。
旁边的陌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了一个小瓶,凑到她面前,将她的头扶住,微微蹙眉轻声道:“不要乱动,我帮你擦药。”
“哦。”宋芯蕊晕晕乎乎坐下,让陌清大夫为她疗伤。
陌清的手指很柔很轻,全然不像粗鄙武夫的手,虽然只有右手,但丝毫不影响她为宋芯蕊擦药。
“啊!”虽然一直忍着痛,但被碰到伤口,宋芯蕊还是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很疼?”陌清的声音很轻。
宋芯蕊“嗯”了一声,抬眼正好对上那双褐色的眸子,这么近的对视,两人都是怔了一怔。瞬间,陌清那只擦药的手停了下来,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要将她看进心底深处。
片刻,宋芯蕊先反应了过来,刻意皱了皱鼻子,不着痕迹地朝后退了退,嘿嘿笑了两声打散不自在:“陌清,我脸上沾了这么多血,是不是很恐怖?”
陌清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眼光移向了她额头的伤口,继续替她擦药,又淡淡道:“这到底是怎么弄的?磕的还是摔的?”
“哪里?”宋芯蕊想到自己头上的伤,就不免有些忿忿,咬牙切齿地回:“都怪江慕天,不相信那本簿子就算了,还非得往我头上砸。他是谁啊,他是天下第一庄的大庄主诶,就算天下第一不怎么名副其实,可功夫也不可能弱到哪里去,我这么一武功菜鸟,能经得起他这么一砸吗?”
“你是说,你这伤是江慕天弄的?”陌清擦好药,语气变得有些阴戾。
“是啊。”宋芯蕊用袖子擦了擦脸上血污,不以为意地回,“等有机会,我一定得砸他个十回八回,连本带利讨回来。”
“哎……陌清……你干什么去?”刚刚说完,忽然发觉陌清神色不对,一声不响地拿着剑往外面冲,宋芯蕊赶紧一把拉住他。
“我去找江慕天算账。”陌清回地一本正经,让宋芯蕊差点一口气岔到。
“那个……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宋芯蕊紧紧拽着陌清的衣服,生怕他头脑一热,不管当前局势就冲了出去。顿了顿,她又说,“再说,这里是天下第一庄,你要怎么算账?你现在打得过江慕天么?要是他知道你是一剪梅,还在桃花岛莫名其妙杀了他的得力手下,怕不是你找他算账,而是他找你算账了。”
沉默了会,陌清回头看她,眼神里仿佛有些不甘,似乎是犹豫了良久,才开口:“我正在练你给我的剑谱,过不了几天,我的武功就能同以前一样好,甚至比以前还好。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