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砚微垂着眸,就算是看裴德胜下狱,他仍然没有什么报复的快/感, 今天看裴德胜如此痛心后悔的样子, 他忽然明白了。
他的心一定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可, 裴清砚绝不会原谅他。
他扶着谢瑜君离开这个地方, 裴德胜恍惚间看到了他的身影, 连忙喊了句:“清砚,杂家有话同你说。”
谢瑜君轻声说:“你去吧, 现在的他一定不会害你的。”
“慕儿就在外面, 谢姨去找她吧。”
谢瑜君点了点头, 缓缓离开了这个地方。
裴清砚一步步朝后走去, 眼底浮现的满是阴翳和冰冷:“父亲先朝我开口, 莫不是向我低头?”
裴德胜从地上爬了起来:“清砚,杂家做的那些事情, 不求你原谅, 但往后……你得替杂家好生照顾瑜君。”
“皇上已经赐婚了, 不必你多说。”
裴德胜松了口气, 嘴里直喃喃的念着:“那就好……那就好……”
“若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等等!”裴德胜望向了他,眼底带着一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希冀,“若我没对你做那些事情,待你如亲生,你可还会这样对我?”
“方才父亲不是还在说成王败寇,何以现在问出这样的话?”
裴德胜嘴唇发颤:“你先回答我!若我待你如亲生,你可会真的把我看做父亲?”
鸦羽的长睫微垂,掩盖住了裴清砚眼底所有的情绪。
厌恶也好,纯粹的恶意也好,谁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