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一组一大茬儿人连带着三组的葛鹿鸣几个女生,一起吃的海底捞。
大家嘴里说着要狠狠宰贺晓远一顿,真的吃到最后,十几号人也不过吃了三千不到。
贺晓远玩笑的一句“你们不行啊”,惹得邹帆平带头提议,一伙人又转场去了ktv。
贺晓远在邹帆平和葛鹿鸣合唱《爱的主打歌》的时候,接到了陆琛的语音电话,“喂”一声,一手手机、一手捂着耳朵,跑了出去。
到外面走廊,终于清静了,贺晓远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带笑的声音:“今晚这么热闹?”
贺晓远:“是啊,我们现在在ktv。”
陆琛:“看来我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贺晓远:“我没唱,光听他们唱了,我在帮他们点歌。”
陆琛玩:“怎么没唱?麦霸太多?”
贺晓远:“今晚麦霸是不少。”
又说:“我唱得一般般。”
陆琛轻笑:“我没听过,不能现在就断定是不是一般。”
贺晓远好笑道:“陆哥你是鉴歌员吗?”
陆琛:“现在不是,下次你唱了我听听看,应该就是了。”
……
两人气氛愉悦的聊着,贺晓远一直站在ktv包厢外的走廊上。
包厢门某一刻打开,袁淼和一个男生走出来,看见贺晓远站在外面面含笑意的打电话,两人经过贺晓远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先后揶揄地拍了拍贺晓远的肩膀。
贺晓远举着手机在耳边,疑惑地看过去,袁淼冲他动了动唇,无声询问:陆哥?
贺晓远点点头,袁淼露出一个“好你个贺晓远”的意味深长的笑意。
?
贺晓远没懂。
等贺晓远打完电话回包厢,上完卫生间的袁淼也跟着回来了。
一起坐下,贺晓远疑惑地问袁淼:“你刚刚在外面跟我笑什么?”
袁淼连连摇头:“没没没。”
否认完来了句:“远啊,你跟陆哥天天这么打电话吗?”
贺晓远不解怎么会有此一问:“怎么了?”
这也没什么吧?
袁淼:“你先回答我是不是,我再回答你‘怎么了’。”
贺晓远想了想:“不是。”
昨天就没打,前天没打,大前天也没打。
不过那几天他们都有在11楼露台见面。
得到否定回答的袁淼抬手顺心口,嘴里说着:“还好还好,放心了。”
贺晓远:?
袁淼拿起果盘上的塑料小叉子,叉了份水果递给贺晓远,顾左右言他:“没什么没什么,”那是他想多了,“吃水果吃水果。”
贺晓远接过水果,不解袁淼这是干嘛,嘀咕了句:“你今天怎么有点‘船化’?”
‘船化’,一组组内术语,意思就是变得像邹帆平一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用来损人的,不是好话。
袁淼笑骂:“你才‘船化’,你天天‘船化’。”
两天后,贺晓远在卡里查到了入账万,令他意外的,这竟然还是税后40万。
默默看着卡里多出来的这笔钱,人在办公室的贺晓远面上没有流露,心底感慨万千——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钱。
他终于可以把债还完了。
贺晓远从前想过很多次,某天如果他把债都还了,他会是什么心情。
是不是会很激动,是不是会感触良多到哭出来。
可等真的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他并没有特别激动,他只是明白他可以把债都还清了,很平静,仅此而已。
贺晓远默默想:是因为他大了,毕业工作了,开始变得成熟了?
这一刻,贺晓远觉得自己多少有点陌生,同时又为变得坚强渐渐成熟的自己,而感到高兴和欣慰。
他期待自己可以变得更好更强。
当晚,他下班后没立刻回寝室,而是去了趟公司附近的大商场。
他第一次独自走进一楼的奢侈品品牌店,来到这个从前在他眼里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
店员见他英俊帅气、气质不凡,热情又殷切的招待他,问他有什么需要。
贺晓远的目光在琳琅精奢的货架上扫过,沉稳道:“我要买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