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原国的太子是该亮相了

事实就是那样,还愿意听从周王室的诸侯国没几个,他们没有实力左右两个当世强国的战争结果,摇旗呐喊都未必够格,成为诸侯之长的背景墙多少能够在大义名份上起到作用。

智瑶本来有意派遣程宵,看到钟全站出来自荐,为了某些平衡不好拒绝,说道:“如此,便以执政为正使,恰是彰显我国尊重王室。”

钟全行礼退下。

智瑶看向了站在第一排的智开,说道:“开可为副使。”

估计是没想到有自己的事,稍微错愕了一下的智开赶紧出班领命。

众臣的视线在智开身上,不少人因为智开获得差事,眼眸里出现喜悦。

话说起来,智瑶六岁就在帮家族,十三岁已经统兵在跟诸侯联军作战,作为智瑶的儿子,智开承受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智开不趁着没有行冠礼干出一点成绩,会不会有人说什么虎父犬子?

钟全一下子就明白了,智开能做事,那么自己名为正使,实际上却是辅助;换作智开无法理事,钟全将事情办成,功劳需要分足够的份量给智开。

对于智瑶的那种安排,钟全只有开心没有不爽。

有时候,臣属能当背锅侠,或是被侵占功劳,干那一出的人是君主,其实对臣属是一种福分。

智瑶将目光转向程宵,说道:“兄长往‘曲阜’,不使鲁君葬礼有缺。”

程宵很想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来提问,讶异自己竟然有差事,呐呐地出班领命又退了回去。

至于楚惠王的葬礼?智瑶已经派人去追韩庚,命韩庚代表原国参加楚国的国丧。

历史没有遭到改变的话,鲁国近几年的境况也会挺惨,不止国内由于奴隶暴动各种混乱,朝堂之上短短四年换了三位国君,三桓则是趁机又大大地肥了一波。

鲁国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储君病逝不久,国君也客死异乡,哪怕疆域沦陷大半,怎么都应该把君位继任者的人选定下来。

由程宵去帮忙处理鲁君同的葬礼算是一种“越权”了,可是谁让三桓有家回不得,鲁国也没有了储君呢?

这样一来,原国派去足够份量的人帮鲁国操办国丧,固然是造成“越权”的事实,多少是给了鲁国极大的面子,剩下的问题就是鲁人愿不愿意承情了。

倒数第二件事情办完,剩下的就是朝会的最后一件事了。

狐尤出班,说道:“疆场之上福祸天定,阵陨沙场乃是各有天命,一国之君亦然。”

话是这么说,真正丧命在战场上的一国之君却是不多,十只手指都不一定能数完,里面最出名的当然是吴国的三任国君。

吴顺王诸樊在攻打楚国附庸国巢国时,中箭身亡,时年四十八岁。

吴安王馀祭在征战越国时,遭到越军俘虏有预谋的刺杀,时年四十三岁。

吴道王阖闾在与越国的槜李之战中,被越大夫灵姑浮挥戈斩落脚趾,重伤而死,时年四十一岁。

这些王号,列国当然是不认的。列举的称呼也不是名,算是一种“号”。不然的话,诸樊名叫遏,阖闾名叫光。

狐尤讲那些话就一个意思,楚国以报仇的名义出兵当然合情,合理则是未必,多少算是一种私情大于道义的小道。

这里是不是连智氏也骂进去了?自然是没有的事,晋国卿位家族智氏的事,关原国公室的智氏什么事。

狐尤开了一个头。

后面有人站出来提到楚国出兵北上的猜测,议题进入到原国怎么应对。

好些事情在私下已经拿出决议,等于说越多人参与,走过场的意思就更浓一些。

所以在朝会上进行讨论,更多是用来向列国展示态度,并不是一种正儿八经的商讨。

提到即将与楚国爆发战争,少不得带上楚国的忠实盟友秦国,谈到秦国又要带上有点像是秦国小弟的代国。

朝会上谈那些,再释放出想要消弭战争的态度,自然不是为了真的想将战争消弭掉,纯粹就是做一种姿态而已。用一个成语就叫“故作姿态”。

看上去很虚伪,问题是很多时候的“故作姿态”很有必要,楚国可以视作原国的畏战,诸侯则是可能认为原国能讲道理。关于邦交这种事,或许也就同文明才能品位得出内涵,换作其它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