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晖大惊,手里的瓶子当的一声落在地上,手指已经死死卡在酒瓶子碎片和詹羽的皮肤之间。

血管的搏动隔着薄薄一层皮肤传来,让他冰凉的手指也有了热度。

“你他妈疯了?!”容晖怒道,“想干什么?放血?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位置!特么精神有毛病啊!”

詹羽拍拍他的手:“哎哎,放开,先放开。”

容晖不放。

“我死不了的,就出点血。”詹羽松了手,玻璃片从他手里掉下来。然而还没落到地面就被他用另一只手捞起,随即以极快的速度抓着,在另一侧脖子上重重一划。

容晖觉得自己脑子完全不够用了。詹羽捂着自己的脖子,脸上浮现出没法隐藏的痛苦表情。他忍着疼,满是遗憾地说,糟糕,衣服弄脏了。

——这人真的有病。这是容晖此刻心里最强烈的想法。

“你看,止血了。”詹羽松了手,扭脖子给他看。脖子上一片新鲜血迹,红得刺眼,但除了颈上一条细细伤痕,竟是什么口子都没有。那伤痕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

“要是想多流点儿血也是可以的,我自己能控制它愈合的速度。这样比较方便,有时候在同事面前受了伤,总要缝几针,不然就太可疑了。”詹羽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被弄脏的制服,抬头看到容晖的脏外套,伸手过去擦血,“我已经让你看到我最大的秘密了,你的呢?”

容晖眼中神情复杂。

“不会疼吗?”他问,“即使不死,皮肤和肌肉受伤也是会疼的吧?要是下一次你真的死了呢?”

詹羽脸色突然就变了。他张了张口,可什么都没说出来。用手擦净颈上血液后,詹羽不再追问容晖,转而开了最后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