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一时分不清这是别人的记忆还是自己的。它太清晰了:詹羽坐在厅中央,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刀刃抵在手腕上。午后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在他背后,勾勒出他的影子。
“不……别这样,求你了,詹羽……”方易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乞求。
詹羽不为所动,拿过一旁的几件衣服叠在一起,垫在手腕下方。
“流多少血会死?”詹羽问他,“你之前查过资料的,怎么说?”
“我不知道……詹羽,我们有其他办法的,不需要这样……”方易跪在他身边,死死抓着他握刀的手。
詹羽很轻易地挣脱了:“这个方法最简单。你不肯帮我,我就自己来。”
方易激动得气息不稳:“那你回你的家去做!捅自己多少刀都和我无关!”
“不行。”詹羽笑了笑,“我就想折磨你。”
方易气得发抖。他心头又难过又堵,简直想挥拳往眼前人脸上直接招呼过去,却又舍不得。
刀子最终还是切入了手腕。血顿时从刀刃和皮肤之间涌出来,滚落手腕,立刻渗入了数层衣服之中。詹羽咬牙忍着疼。停了片刻之后,他移动刀子,将伤口拉扯得更大。
血流得越来越多。他松开了握刀的手,水果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詹羽用空下来的手紧紧握着方易的,方易感觉得到他在颤抖,可无计可施,只能不断安抚他。
“方易……方易……”詹羽眼神有点涣散了,嘴角微动,似是微笑,“我什么人都没有……我只有你……”
“是的,是的。”方易将他冰冷的发颤的手握在自己双掌之间,贴着自己脸颊,“我知道,我知道……别说话了,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