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心一横,把废柴抛了出去。
他抛得很稳,废柴只要落地的时候保持平衡就不会受伤。
但令方易吃惊的是,废柴在空中突然转了个身。
它落在了缸边贴着旧瓷砖的洗手台上。
方易:“……咦?”
叶寒:“它很厉害。”
废柴没有像叶寒说的那样伸舌头舔缸上的血污,而是亮出自己的爪子,狠狠朝缸面划了下去。
箍着缸身的数圈铁丝竟然被锋利的爪子划断了。
铁丝嘎嘎作响,一截截崩断,方易忙乱中抓了几根崩到身边的铁丝细看。本该光滑的铁丝表面竟然铭刻着细细的纹路。方易看不出端倪,转手扔给叶寒。叶寒没有接,一直牢牢盯着那口大缸。
随着铁丝的断裂,缸身上也终于显出裂纹。已经干涸的血块因为凝结得太死,开始一块块脱落。祝妈慌乱地盯着家门口挤进来的黑色人形,又回头扑向那口裂纹越来越明显的大缸。
“不不不……”她扔了菜刀,死死抱着那口大缸,哀哀地哭叫。
随着血块的剥落,缸身上的裂纹越来越清晰。方易看得清楚:那些裂纹里填满干涸血液,竟然全都是旧痕。
方易突然间明白了。
祝正义的骨头被磨碎混在缸里,他不是没有反抗过的。但缸身出现裂纹之后,祝妈立刻找来那些古怪的铁丝,一圈圈把水缸箍紧,也把祝正义的骨头困死在里面。
祝正义只能徘徊在巷底,怀着一日比一日更深重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