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是抽烟的人,家中自然也没烟。
顾黎将手收回来,靠着床头,忽的用手指在被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若有所思。
少年在床上翻了个身,低声嘟囔了句什么。顾黎听见这动静,低下头来定定地望着他,慢慢摩挲着他光洁的脸。
“别嘉言。”
他缓缓把这个称呼在嘴里咀嚼了一遍,骤然阖了阖眼。
“如果说,我像是和你认识了很多辈子——”
“是不是很荒唐?”
尾音轻轻的,却没有人回答。少年皱着眉摸索半天,重新拽到他衣领,便立马迫不及待将手探下去,直到触着他结实的小腹,这才满意地咂咂嘴。
顾黎忽的笑了笑。他把人往怀里带了一把,低声道:“很多辈子也好。”
他还想再陪这个人很多年。
顾黎从来不信命,也不信什么前世。可毋庸置疑的是,在半年之前,他对别嘉言这个人从未有过半分兴趣——所有的关注都是在一天里奇怪地投注过去的,别嘉言的呼吸,别嘉言的话,别嘉言的小心思,这些突然有了意义,都在他心里一一挂上了号。
顾黎学理,知道感情也和化学实验一样需要催化剂。
但他并没有催化这一步,汹涌的感情是自动泛上来的,从头到脚将他打湿了个透彻。顾黎再想起半年前的那一天,能记起许多有违和感的细节。
他心里有了猜想,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
杜云停第二天起来时,头疼的不行。他一眼瞅见床上放着的抱枕,很嫌弃地扔了,“这上头画的是什么?”
顾黎正在穿衣服,头也不抬地回答:“你儿子。”
杜云停的手就是一顿,惊悚地把抱枕抱回来看,一连串地喊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