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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道黎老祖,那当真是又做师又做父,满含濡慕。

道黎老祖看他,起初也只当个徒弟疼,只是因着他生的好,又乖巧,难免多疼点——等到后头他越生越形容昳丽,身子骨也拔开了,像柔韧的竹子一样慢慢显露出身形来,事情便慢慢变得有些不对味了。

杜云停开窍不怎么早,只是纳闷,师父怎么不像先前那样常常亲近自己了。

道黎老祖原本的小动作可不少,又是揉脸又是搓丸子头的,面上严肃的很,其实是个连徒弟里衣都要选足几种颜色的老父亲。

如今他长大了,两人反倒生疏起来,道黎老祖不再常常叫他去趴在膝头,只将殿门掩了,独自待在里头。

这让杜云停丧气了好一段。他早早没了父母,被带上山,这百年来,老祖于他心中,便也与亲人差不得什么了——何况还是唯一的那个。

他难过的紧,就等着人晚上来陪自己休息和他撒撒娇,谁知晚上道黎没来,倒是仙鹤衔了颗夜明珠来了,向他身边一放。

“老祖闭关了,你休息吧。”

杜云停眯起眼,说:“闭关了?”

“对,”仙鹤答,“不可打扰。”

这要是刚上山的杜云停,指不定就乖乖听话了。只可惜是现在的杜云停。

乖乖听话?不存在的。他愣是把仙鹤撵出去老远,闹得一片鸡飞狗跳,又气势汹汹去敲殿门。被宠坏了的孩子都无所畏惧的很,知道老祖定然不会与他生气,砸门砸的格外大声。

仙鹤扑棱着翅膀在一边乱飞,劝他:“别敲了,老祖肯定不出来——”

话音未落,殿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

仙鹤:……脸好疼。

它往上飞了点,若无其事停在屋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