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打我,看疼不疼。”
沈惜言没留情,一下拧在了九爷的大腿上。
“嘶——”赵万钧没想到沈惜言居然真对他下手,忍痛道,“半年不见,夫人手劲儿还是这么大。”
沈惜言“哼”了一声,二人谁也没提方才沈惜言险些成亲的事儿。
“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
“回我下榻的住处,然后带你回北平。”
“九爷,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顺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尽头处再拐弯,我想去看看我奶奶。”
“成,听你的,咱们先去看奶奶。”
纵马前行了一阵,沈惜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九爷,我给你寄的诗你是不是都没收到……”
“一共八首,都收到了,也读了,比那首莱茵河更好。”
好家伙,信居然一封都没寄丢!
沈惜言闻言顿时怒了,他气鼓鼓问:“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天知道他等九爷的信等到多少花都谢完了。
赵万钧无奈道:“我本想回你,又不敢在信中轻易承诺什么,便没有送出,我的回信都写好放在那儿,等你回家就能看到。”
九爷道理一堆,沈惜言却说不出一句话,胸口起伏半天,才憋出一句:“九爷,你是坏蛋,全世界最大的坏蛋!”
赵万钧还以为他的小玫瑰花在酝酿着什么不得了的大脾气,当即朗声笑道:“骂,可劲儿骂,我就喜欢带刺儿的,谁叫你是玫瑰呢?”
一路上,沈惜言倾尽满腹诗书,变着法儿把赵九爷数落了一通。
赵九爷一句一句听着,应着,到最后沈惜言自个儿骂累了,就瘫在赵九爷怀里。
骑马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奶奶住的那座别院。
沈惜言急忙忙拉着九爷的手推门而入。
奶奶正躺在床上看头顶的床幔,有人进来也恍若未闻。
赵万钧还想着自个儿空手而来不讲礼数,奶奶是否会怪罪,没想到竟是这番情形。
“奶奶这是?”
沈惜言抿唇道:“奶奶病了,认不清人了。”
赵万钧宽慰地抚了抚沈惜言的背,他知道沈惜言是奶奶带大的,奶奶病入膏肓,沈惜言心里必然最不好受。
沈惜言叹了口气,摩挲着奶奶的手忽然笑道:“不过说起来,我今日这身新郎服也算没白穿。”
赵万钧眉心一跳:“小东西,你还真想娶那女人不成?”
“不,我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