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冲锋的速度也验证了这一点。
白穆:要不是对着他,就更好了……
“主……主子!!!”
墨砚惊慌大喊。
只见那匹马极速俯冲而来,座上骑手丝毫没有勒缰的意思,看样子像是要把人生生踏死。
白穆: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下马威啊。
那边营地里当然也注意到这里的景象,远远几声惊呼。
但那道纤细的身影却没动,他就这么站在原处,直立挺拔。烟尘扑面而来,那人甚至慢条斯理地扬起了宽袖,遮住了口鼻。
千钧一发之际,骑手还是勒停了马。马蹄高高扬起,几乎在了白穆头顶。
燕骁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人。
——他也曾见过的,在京城。
一路奔波而来,那人的发冠算不得整齐,原本的该光鲜的衣料也被尘土沾染,透出一股仆仆的风尘味儿来,除却腰间那有些旧的玉佩,再无其余饰物。
无论怎么看,他这时的姿态都堪称狼狈……
可他就站在那儿,就自有一股风流的姿态,看过去的人,第一眼注意的永远不是衣冠发髻这些小节……
公子如玉。
燕骁想着,视线在那张被遮了一半的脸上略过……
他不由扯了下唇,麦色肌肤映衬下,露出的牙齿格外白亮、也格外锋锐,与那凌厉的眉眼呼应,莫名给这笑容添上一丝危险的意味。
或者说……美人如玉?
……
美人计?
上位三年,京城的那个也坐不住了吧?他倒要看看,那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
燕骁下了马。
后面的亲卫也相同的动作跟随。
甲胄声整齐划一,沉沉压迫感逼迫而来,那久经战场的血腥悍勇之气,就算没有刻意释放,也足够引起一般人的恐惧。
墨砚因为刚才那马匹事故冲过来,本来要焦急忙慌地问白穆有没有事,这会儿被这气势一迫,僵在原地直打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穆见状,在心底摇头,冲系统吐槽一句“欺负小朋友算什么本事”,人却已经上前一步,挡到墨砚身前。
他先一步行礼,“下官裴白穆,见过燕将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哦?”燕骁颇玩味地笑了一声。
半晌,又意味不明念了一句,“裴监、军?”
“监军”二字,咬得特别意味深长。
监军这职务,在大晋地位其实颇为尴尬,它名义上是朝廷派来督察将帅、决定赏罚的官员,按说在军中是一手遮天的一职务。
然而……
现在的朝廷早就不是当年的朝廷。早在几十年前,由朝廷派出去的监军,简直去一个死一个,任期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后来也就渐渐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