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只有傅芝钟这样的上位者,会心平气和地待他了。
“傅爷,我把你肯定喜欢的兰花都买下来了!”立知秋一点也不怕死地和傅芝钟说。
语气间全是得意。
傅芝钟懒得理会他,就只拿余光扫了立知秋一眼。
他是清楚立知秋这脾性的,越是理会他,他就越是洋洋。整个人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本来也是先来后到的道理,立知秋先买那就让他先拿去就是了。傅芝钟也并未觉得有什么。
于是傅芝钟毫不在意地哦了一声。
“带家仆与你搬了吗?”傅芝钟只问。
果然,立知秋被噎住了,他脸上的笑都凝滞了一瞬。
立知秋最讨厌出门带人了,若不是平日傅芝钟强行勒令要求,他行动周围必须有警戒安保的人,立知秋早不知道一个人浪到哪儿去了。
旁边的刘蝉看着立知秋陡然垮下来的神情,忍不住轻笑起来。
刘蝉挺喜欢立知秋这人的。
因着立知秋那声‘夫人’而非‘太太’,也因着立知秋身上那少有罕见的纯粹灿烂。
他想,傅芝钟应当也是喜欢立知秋这下属的。
立知秋今年弱冠,恰好是傅芝钟的稚子傅晚玉的年岁,而立知秋又是那少年气的样子,叫人难以不喜。
虽说立知秋总是没有章法,不懂规矩,但是这世道,放浪形骸的人多,满怀赤子之心的人却是稀奇。
“傅爷,何要捉弄人。”刘蝉难得开口,与立知秋解围,“恰好我们来时带了些安保的侍从,允两个过去护立先生的安全不就好了?”
立知秋闻言,可怜巴巴地看向傅芝钟,跟个讨糖讨压岁包的孩子似的。
傅芝钟看看立知秋,又看看刘蝉,刘蝉正冲他眨眼睛。
最终,傅芝钟有些无可奈何地点头。
尽管刘蝉不说,然傅芝钟是知晓刘蝉心喜立知秋的。不是有任何暧昧旖旎之色的喜欢,而是一种长辈对孩童的喜爱。
立知秋此人说他精明吧,却又不懂人情世故,到处惹是生非,傅芝钟自己都继续不清为他善了多少次后。
但说他没有常识呢,他却又每次都恰到好处地与人相处,让人气急却不会败坏。就跟个聪明的小孩子似的,惹了爹,知晓找娘庇佑。
只能说这孩子确实是聪明着。
得了傅芝钟首肯的立知秋又趾高气扬起来,他美滋滋地挺直了腰板,吩咐掌柜的,“把我点的花都给我包好了!”
掌柜擦擦额头的汗,点头哈腰地应下来。
“傅爷,今年上好的兰花可都被我给包了!”立知秋说,“为着抢在傅爷的跟前,我可是天没亮都蹲在这楼外了!”
他颇为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