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逸宁从青年脸上找到了熟悉的痕迹,但不太确定,试探着问:“谢山?”

“没错,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乐逸宁情绪有些激动,往前走了两步,“我、我——”他压低声音,“我父亲呢?”

“宁宁。”裴丞拉住他,挡在他身前,警惕地看向叫“谢山”的青年。

谢山先是意外乐逸宁竟然不避着裴丞就提起云深叔,又察觉到裴丞的警惕和排斥,意识到两人的关系也许比他想象中更亲密。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裴丞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谢山笑了一下:“抱歉,我只是偶然知道宁宁在这家医院就诊……但我真的没有恶意。”

裴丞脸色一沉,中心医院并不会泄露患者的隐私,眼前这个青年要么已经调查了乐逸宁很久,要么就是用了非常手段。

乐逸宁见裴丞对谢山有明显的敌意,轻轻拉了拉裴丞的手,小声道:“我认识他。”

裴丞侧身看他,同样小声道:“但他未必可信。”

乐逸宁微愣,又觉得有些道理。

谢山是他在蓝湾星居住时的邻居,比他大几岁,父母去世得早,生活过得很艰难。父亲和梁叔叔有意照顾他,偶尔会叫他来家里吃饭,后来谢山就跟着父亲参加了雇佣组织。

但分别近十年,乐逸宁对已经成熟稳重许多的谢山感到有些陌生,即便对方拿着太阳图案的贴纸来找他,也未必可信。

可乐逸宁很想知道父亲的下落,仍是忍不住问他:“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啊……”谢山欲言又止,瞥了一眼裴丞。

乐逸宁意会,点了点头。

谢山便看了看左右,见停车场这块没什么人,便道:“是云深叔让我来看你的。”

乐逸宁眼睛瞬间就红了:“父亲还好吗?还有梁叔叔,你能联系上他们吗?”

他激动得有些颤抖,抓紧了裴丞的手,裴丞回握住他。

谢山道:“他们都好。我这次是因为出差才来首都星,过几天要回去。云深叔让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

乐逸宁摇了摇头:“我很好,没有被欺负。”

但说着声音就带上了哭腔,裴丞揽住他的肩,拍了拍他的肩头。

谢山看他那小哭包的样儿,笑道:“多大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乐逸宁哽住喉,吸了吸鼻子,看向谢山:“你告诉我父亲,通缉令早就取消了,让他一定要联系我。”

谢山诧异一瞬:“通缉令?不是早就取消了吗?云深叔他知道。”

乐逸宁愣住了:“他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