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明是他自己说的“可以亲但不能太用力”,难道如今要反悔?况且,他怎么能把“用力吻我”这种要求说出口?

他松开裴丞,见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里还拿着画框,便接过来,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你会裱画框吗?”

裴丞和乐逸宁一块把那副画裱了起来,裴丞说要拿到卧室挂墙上,乐逸宁不好意思地说:“唔……随你。”

“那走吧。”

两人正要离开画室,旁边的画架遮着防尘布耷拉下来一角,裴丞瞥见,顺手想重新盖上去,却见画架上露出金黄色的一角,最角落那点蓝色都像极了他手中的画。

“这个——”他伸手想揭开防尘布,乐逸宁循声回头,立刻跑过去按住防尘布:“别动!”

“这个是半成品,画砸了,别看……”乐逸宁央求他。

“好好好,我不看,你那么紧张干嘛?”裴丞把耷拉下来的防尘布重新盖回去,好笑地看着乐逸宁。

乐逸宁把防尘布整了整,严严实实盖住下面那副画,“我不好意思嘛……”

裴丞只当他不好意思把自己不满意的作品给他看,出于礼貌和尊重,并不强求,放缓了语调说:“知道了,走吧。”

乐逸宁握住裴丞伸过来的手,和他一块上楼。

“今天陛下提起我们订婚的事。”裴丞起了话头。

“嗯?他怎么说?”

“他问我们为什么不办订婚宴,需不需要他帮忙安排。”

“不用了吧……”乐逸宁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如今这位亚当斯陛下虽然是他名义上的舅舅,但和他接触并不多,似乎也不怎么喜欢他。

乐逸宁知道自己身份尴尬,甚至算得上是皇室的“污点”,因此皇室的大小宴会他都只托爸爸送一份礼物过去,很少出席。

他在帝国贵族之间也没有什么熟人或朋友,没有什么值得维系的人脉。

裴丞说:“嗯,我婉拒了陛下。不过,我们订婚仓促,又没举办仪式,确实有些草率。”

可是当时他们对外宣称订婚,只是为了顺理成章的住到一起治疗乐逸宁的腺体,并且进行完全标记而已。

乐逸宁说:“我倒觉得仪式不是很重要,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没必要再兴师动众补办一个。”

“嗯,听你的。”裴丞说,“我也不太喜欢办宴会。”

他看向乐逸宁:“结婚典礼除外。”

乐逸宁睫毛微颤,避开了裴丞极富暗示意味的眼神。

二楼,巴巴特正在厨房准备晚餐,两人拿着画上三楼卧室,挑选合适的地方悬挂。

“陛下还说了别的吗?”乐逸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