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雪庭抬头无奈地看着他,李从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问道:“还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行啊,要不你就在这破庙里待一辈子好了!”
释雪庭一听就知道李从嘉这是反应过来,开始要找他麻烦了,也没说话,只是手指摸索到地方,带着膏药往里面一探,李从嘉顿时脸上红晕更深,忍住了没哼出声。
释雪庭一边慢条斯理的抹药一边委委屈屈说道:“我也不想,只是……自那日之后,你接连娶了一位良娣三位孺人,我自知心中想法乃是奢望,回去也不过徒增伤心罢了。”
李从嘉忍受着被入侵的异样感觉,有些惊讶地问道:“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释雪庭表情黯然:“就算没人告诉我,殿下又能瞒我多久呢?”
他一边说着,手指也抽了出来,李从嘉忽然觉得一阵空虚,连忙甩了甩头,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杨新那个小兔崽子?”
释雪庭一双黑眸定定看着李从嘉,李从嘉看他这个样子,再联系刚刚都不喊他的字了,就知道释雪庭心里只怕也是憋着气,干脆凑过去揽着他的腰说道:“你气什么?我还没气呢,那小兔崽子就没告诉你,那几个小娘子都已经被我赶出府了?”
释雪庭一顿,调整了一下位置,让李从嘉靠在他胸膛上问道:“赶出府?”
李从嘉只好将事情叙述了一遍,然后说道:“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个阴谋,我没跟你说只是觉得没必要,都已经解决了,谁知道那小兔崽子居然打小报告。”
释雪庭听了之后,想到之前收到信的时候,上面那语焉不详的几句话,如果不是确定杨新是自己的徒弟并且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的话,释雪庭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别人指使着过来挑拨离间的了。
想到这里,释雪庭不由得沉声说道:“的确是欠收拾了。”
李从嘉吃饱了,又解决了心头疑问,抱着释雪庭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一时之间不由得又有些昏昏欲睡,半闭着眼睛含糊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我说,不要藏着,什么事儿都是藏坏的。”
释雪庭失笑,这件事情的确是他太患得患失,若是他勇敢一些,或许就真的去质问了,然而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没有这个勇气,所有的东西都是在他确定是自己的之后,才会伸手去拿,否则宁愿想别的办法。
不过现在李从嘉已经落到他的碗里了,他亲了亲李从嘉的额头说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睡吧。”
李从嘉心中放松,闭上眼睛眼见就要入睡,忽然就听到了砸门声,顿时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释雪庭安抚的拍了拍李从嘉的后背说道:“我去看看。”
李从嘉皱眉冷冷说道:“去吧,看看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子。”
这座庙是他送给释雪庭的,整个安宁城谁不知道?居然还有人敢这么嚣张,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释雪庭看着李从嘉气势汹汹的模样,再想到他蜷缩在自己怀里小声低泣的温软,想到只有自己才能见到这个男人的另外一面,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不用担心,我能处理?”释雪庭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李从嘉靠在床头细心听着外面的动静,依稀听到了释雪庭开门之后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没了声音,过了一会才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李从嘉微微皱眉,释雪庭这是把人给带了进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来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否则早被赶走了。
李从嘉想到这里,低头看了看自己光裸的上身,咬牙起来打算穿衣服,好在释雪庭心细,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从里到外的衣服。
李从嘉刚刚穿完亵衣,释雪庭就推门绕过屏风走进来说道:“是宰执他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过来帮李从嘉穿衣服,其实释雪庭本来不希望李从嘉起来见他们的,毕竟李从嘉看起来还有些没精神,不过不见大概也不行,看李弘冀他们那着急的样子,就知道如果不让他们见李从嘉的话,只怕自己要被怀疑了。
而且李从嘉也不可能不见他们。
穿好衣服之后,李从嘉稍微拍了拍脸,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带着释雪庭到了大殿,然后就看到了以李弘冀为首的一群形容狼狈的家伙。
李弘冀见到李从嘉顿时松了口气,而后恨恨地盯着李从嘉,气呼呼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教训吧,李从嘉现在身份不一般,长幼有序对上君臣有别,完败,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训李从嘉。
李从嘉见到他们之后不由得问道:“你们怎么跟过来了?我不是留了封信?没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