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消失在程平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
李柏奚从半侧面欺近,琐碎的长发覆盖到了他脸上,遮蔽了视野。
一片昏黑凌乱之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对方发间散漫的冷香。
长达一世纪的几秒钟蹒跚着过去了。
终于,李柏奚放开了他,低头欣赏他唇上那道半出框的艳红印迹,末了勾了勾唇角,满意地说:“这就好多了。1
程平:“……”
程平:“…………”
李柏奚对着这尊长得很像程平的石雕,耐心等待它孵化。
良久,石雕终于裂了一道口子:“你……”
岂料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车窗。
新化妆师站在车外,苦着脸说:“程哥,杂志方催你了。”
隔着玻璃,她看不见里面的景象。车内静默了一会儿,就在她再次开口之前,程平推门而出,面无表情道:“谢谢。”
新化妆师的第一反应是去看程平的脸,想观摩学习李柏奚改的妆。
这一眼就发现了那鲜艳的唇印。
唇印的位置与他的双唇并不完美重叠,而是有一个微妙的偏移。一边唇角缺色,另一边却延伸出一抹风流的殷红,似是刚刚采撷过佳人芳泽,从她朱唇上借来的活色。
唇印成了整套妆容的点睛之笔,配上程平这身穿搭,一个浪荡公子哥儿的形象顿时鲜明起来。
新化妆师啧啧称奇,再去研究那唇印的形状和纹理,越看越觉得以假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