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02号房间的年轻人一咬牙,进门就冲向床,拿着床单把地上的尸体裹成了粽子,又找了单子被罩什么的,把粽子捆在桌子上。

年轻人忐忑得上床睡觉,但翻来覆去,他却怎么都睡不着,精神亢奋得根本躺不住,不止这个年轻人,其他房间的人都失眠了。

昨天晚上他们一沾床就睡,今天怎么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他们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

电闪雷鸣。

樊笙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翘着二郎腿,悠闲散漫,一把掉了漆的破椅子,硬是被那个男人坐出了千万豪华座驾的气势。

归祈一时恍惚。

南玄泽放松的时候,喜欢这样坐在轮椅上,姿态随性,面色苍白,气场却格外强大。

此时,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敲着椅子的扶手,右手支在桌子上,半眯着双眼,若有所思得看着窗户。

归祈:“怎么?”

樊笙:“把门窗堵上怎么样?”

“……”

樊笙:“或者守窗待浴巾。”

“不怎么样。”归祈走过去,拉出另一把椅子,坐在樊笙对面:“今天椅子归我。”

樊笙扭过头看着归祈:“你是有老公的人,还是新婚燕尔。”

归祈不明所以:“嗯?”

樊笙:“怎么总想着分居呢?”

归祈:“……??”

樊笙:“不怕老公伤心?”

归祈眼皮一抖:“呵 ”

樊笙又说:“你是有老公的人。”

归祈冷漠:“所以?”

樊笙:“所以就算要分居,也得让老公睡沙发。”

“……”

归祈起身:“一起睡!”

樊笙突然沉默。

归祈以为男人又要说什么撩骚话,等了片刻,男人却垂眸轻笑,说了一句:“不太敢。”

归祈一脸冷漠:“新婚燕尔分居,你就不怕你媳妇儿伤心?”

樊笙身体前倾,腕骨突出的手拖着下巴,抬头看归祈,目光灼灼,声音带着蛊惑。

“那,我问问我媳妇儿,看他要不要跟我在这椅子上一起共度良宵。”

归祈:“……”

樊笙不曾遮掩身份,甚至不着痕迹得透露着身份,归祈不傻,当然知道这人是谁,但这人拒绝承认姓名,归祈也不去揭穿。

在他的印象里,南玄泽总是一身黑衣,五官完美的脸上没有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眼底藏着永远都化不开的寒冰,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冻死。

万年寒冰,高冷禁欲,怎么披了个马甲就如此奔放?

归祈转身就走。

南玄泽:“这就走了?”

“……”

南玄泽:“我好伤心……”

“……”

归祈猛地转身,修长的手夹着一张噤声符,啪得一声贴在某人嘴上。

归祈冷漠脸:“你是冷酷总裁,豪门大佬,注意职业素养,话别多。”

南玄泽:“……”

归祈贴了一张噤声符在南玄泽的嘴皮上就翻身上床,闭目养神。

他的父母在他6岁的时因为意外去世,他没有别的亲人,是南玄泽与南家人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从天而降,帮他处理了父母的后事。

之后,他跟着南玄泽回到南家,在师傅的见证下与南玄泽定了婚契,订婚的第二天,他跟着师傅离开,去了山林修行。

再回来,已经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