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狼把他的吉他给砸了。
“李狼!”凌江沅蹲**去把吉他抱起来,“你干什么?”
刘佳佳盯着凌江沅,问道:“老凌,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钱啊?为了这二十万就把我们的版权给卖了?”
谢从嘉看上去还稍显理智,见大家的话赶话越来越离谱,终于出口阻止道:“大家都冷静一下,这件事……”
“冷静?”一直沉默着不做声的漆煦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凌江沅扯了扯嘴角,强压住眼中的怒火,一字一顿的问道,“曲谱寄给了谁?”
漆煦的眼眶发红,是愤怒到极致的表现。
他的双手紧攥成拳,明显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这情绪即将抵达一个临界点,再也控制不住。
凌江沅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拳头:“小煦,你不要冲动。”
漆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平静的将对方的手给甩了出去,然后把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取下来穿上,大步阔伐的往前走去。
“小煦!”凌江沅伸出手想抓住对方,但漆煦走得太快也太急,他根本就没这个机会。
房门“砰”的一声合上,反而让屋子里的激荡平静了几分,凌江沅看着门的方向愣神一瞬,直到谢从嘉的声音响起来:“歌已经发出去了,冠上了草乐队的名,这事儿是公司那边做的不对,我们的确没有办法。江沅已经竭尽所能的减少了我们的损失。这二十万……”谢从嘉深吸了一口气,“是属于漆煦的,就给他吧。”
没人说话。
空气中的沉默就这么蔓延了良久,冷静下来的刘佳佳才说道:“我可以理解,但还是觉得愤怒。凭什么?凭什么我们的歌就这么成为了别人手里的原创?你们知道草乐队的这张专辑卖出去了多少张吗?创下了他们的记录!而作为主题曲的这首歌,是被路人称赞最多的一首,可笑我们就只得到了一张轻飘飘的买断合同和二十万!连名字都不曾留下!”刘佳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我本来以为草乐队实至名归,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抄袭狗而已。”
谢从嘉叹了口气:“但就像江沅说的一样,我们没有办法。木已成舟,我们除了尽可能多的挽回损失之外别无他法。”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沉默了很久的李狼抬起头来,问道。
“……”凌江沅撇开头,不敢和李狼对视,“你们太冲动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自己发现,你难道还打算瞒我们一辈子?”李狼说完这句话,并不是为了等一个答案,而是直接捡起地上那把已经被他砸烂的破吉他走了出去。
刘佳佳也转过身往门外走去:“虽然我可以理解,也明白老凌没有错,但我现在就是很生气。我需要自己冷静一下。”
空旷的地下室里瞬间只剩下谢从嘉和凌江沅两个人。
他们俩也是乐队里年龄最大的两个人,遇事更能考虑得更加周全一些,所以谢从嘉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也知道凌江沅做出来的选择是最正确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多言一句:“江沅,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生气吗?”
“……”凌江沅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瞒着他们,虽然想过可能会瞒不住,但是没想到这一天到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