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连接两边的门推开,女人甩开长发大步走出来,身后追出来一群人。
“岚姐!”唐泊虎打招呼。
来的时候就觉得今天西宫缺了点什么,郁侃看到蒋岚才想起来,排班表今天写了蒋岚弹唱,但是蒋岚现在才过来。
蒋岚大他们四岁,在衍都上大学,认识是因为都在这片玩乐器。
郁侃没打招呼,但把书包放回了吧台里面。
蒋岚后面那群人全盯过来,十多双眼睛,灯笼一样瞪着。
“哎,爷,这能打得过吗?”陈祥躲在他两后面小声说,“十五个诶。”
“打不过。”郁侃扶稳U型枕,说的时候重新点了根烟,“你都说了十五个,我们就三个人,除非我们三长出三头六臂,那就可以打。”
“打,打不过那还……”陈祥说着看向蒋岚,高冷御姐也在看他们,意思很明显,让他们别在这碍事,“……那,那还打吗?”
郁侃:“你猜。”
陈祥:“……”
后来有人往地上砸酒瓶,有人触动了报警器,酒吧里人人四面奔窜……
而一切混乱结束,郁侃真正要回家时已经过了零点。
衍都没有凌晨的末班车。
郁侃把共享单车骑到小区门口,走到家门前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没带钥匙。
男生站在围墙底下,手指勾着背带,微微仰头,头发压在可达鸭身上。
一滴雨水带着先兆滴落在他眉心。
“……”
爷爷奶奶两个老人家在家的时候,睡前门窗一定会关得很严实。
回不去了。
郁侃漫长地叹了一声,有点无奈,翻出通讯录。
“这个时候应该放小白菜。”他念着,摁下拨通键,等人接通的时候百无聊赖的唱了两句:“小白菜啊……冷冷的冰雨在我脸上……”
“胡乱地……”
“拍。”
郁侃空了两拍之后闭着眼睛瞎唱:“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许恣的温柔。”
电话嘟了好长一会儿好不容易接通,许恣声音沙哑:“谁?”
郁侃仰头:“我。”
“……”许恣空白了一会,掀开被子下床。
二楼的窗推开,许恣往下望,郁侃抬头看。
其实啥都看不见,楼上楼下看都是黑团团一个影子,许恣看郁侃好像是臃肿了一圈,脖子也肿大,他猜郁侃可能在脖子上挂了个盘子。
五分钟后,许恣家大门从里面打开。
“滚进来。”许恣冷声说。
郁侃麻溜地滚进去。
许恣应该睡了有一会儿了,头发压扁一半,宽大的T恤下摆有一节扎在短裤里。
郁侃进来之后,许恣转身回去,进厕所撒尿,洗手,回床上,全程没给郁侃一个多余的眼神。
郁侃把可达鸭拿下来,然后又想接下去唱“不止许恣的温柔”或者“终于等到你”,虽然这位朋友看上去很凶。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