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恣看了她一眼,没搭腔。
一般情况下这姑娘不说脏话,虽然牢骚很多,不过比其他小孩条理清晰很多,所以刨去这层关系之外,有时候他会跟她说几句话。
他想起上次看见的那个男孩,长着一副死心塌地的脸,只是时间不对,要不然这两个人可能可以走很久。
想到这许恣顺带想了一下郁侃,他和郁侃,有点凄惨,他们尚且自顾不暇,他实在没什么心力去思考别人的感情。
“我好奇了很久,你有没有安慰过人啊。”女孩良久过后忽然又冒出一句话,她实在想了有一会儿,注意力都歪了。
“很少。”许恣看在大红包的份上,也看在楼下等自己下课的男朋友的份上,屈尊降贵向凡人分享自己的想法,“学习可以转移你的注意力,不一直想着同一件事就不难受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比刚才好很多了。”女孩捻了一块小蛋糕含在嘴里,一边看题目一边说,“其实我不是难受失恋,我跟你说过,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时机不对。”
她说话的时候会往下掉蛋糕屑,许恣强行忽视蛋糕屑掉的地方,看着她做题。
“我妈,她前几天翻我手机了。”女孩说。
到底年纪小,说到这时她还是掩饰不住低落。
“然后他们就知道了。如果他们直接问我,我会跟他们聊这个事,我烦他们偷偷弄小动作。”
“分手是我提的,我说我想跟他考到一个高中,现在要好好学习。”
“……”
两家奶茶店中间夹着一家不显眼的饰品店,郁侃提着两袋奶茶,在一排发卡中间沉思了将近十分钟,郑重其事地把中间带朵儿小黄鸭的发卡请出来。
发卡很小,店里给了个漂亮的小袋子装着。
郁侃带着奶茶和发卡登门接人。
这个节骨点碰到点儿什么事都喜欢讨彩头,老一辈喜欢这样,年轻人有时候也颇有仪式感地紧跟习俗。
所以郁侃从许恣那听说这事,便自发买了奶茶和发卡,给小孩儿带个好彩头。
“哪门子好彩头?”许恣问。
郁侃靠着门框跟里面的做饭阿姨道了声新年好,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许恣面上一言难尽:“你送别人发卡,为什么要挑鸭子?”
郁侃看了他一眼:“店里全是什么红的花粉的花亮晶晶的东西,这只鸭子是里面最好看的。”
许恣看着他:“……”
郁侃面不改色地回望。
一路到电梯里面,电梯下降,许恣先扯了扯嘴角,郁侃没绷住,他两靠着电梯冰凉的壁笑出声。
“操。”郁侃说,“女孩子是不是喜欢那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