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放假吗?”奶奶碰碰郁侃。
“有。”郁侃叹了口气,“比去年打了个折。”
奶奶笑了笑:“还有一半呢,不错啊。”
郁侃私下找了下爷爷的主治医生,爷爷情况很好,最近在楼下花园下兜兜都没什么问题,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个月就能出院。
他从医生那里问完话,转身就看见虞露在门外等他。
虞露的严厉看管计划最终没有执行超过两个月,她和郁明源的工作忙起来脚不沾地,事实上最初一个月工作量恢复时他们就默契地放弃了这个计划,然后又默契地希望郁侃会按照他们说的那样去做。
“考完试了吧?”虞露问。
“嗯。”
虞露似乎迟疑了下:“考得怎么样?”
问完她很快切上下一个话题,并不想从她叛逆的儿子口里听到她没法想象的烂成绩,“我这几天放假,你抽空回家里吃一顿饭。”
郁侃眉毛一挑。
或许是爷爷身体康复,郁侃心情还行,所以抽了这么一个空回去。进电梯时旁边还有一个人,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戴着眼镜,他们摁下同一个楼层的按钮。
“不用上学?”男人看着按键,问了句。
郁侃站在另一边:“考完试了。你呢?”
男人笑了笑:“我工作很久了,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来。”郁侃点头,“医生?”
“这也是看出来的?”男人饶有兴趣地问。
郁侃始终低着头玩手机,看着挺不礼貌,听他这么问也没搭理。
我猜你不仅是个医生,还是个心理医生。
出去的时候郁侃出于某种直觉落后了一步,看着这男人走向他本来回去的地方,摁了下门铃,礼貌地站在门外等候。
郁侃玩着手机,溜溜达达走回电梯里,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大楼一出去便是一阵扑面的热浪,热情地告诉每个人,夏天来了。
生日前两天,许恣收到了一封信。
他原本以为是喻子郭寄过来的,喻子郭出了一趟国,迷上邮寄明信片这种事。
这期间喻子郭同学回来过两三回,以前他一到衍都,一下见两人,现在想找人,跑完衍都之后还要再跑一趟江城。
喻子郭从前就是那类最喜欢立誓言的小朋友,和郁侃不逞多让,这两人一个喊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一个喊我们永远不分开,结果喻子郭攒了一箱子的车票机票,自己觉得需要他两肋插刀的时候他都鞭长莫及,被巨大的愧疚和失落打败,说要陪许恣喝酒,然后把自己灌醉了。
“对不起!”喻子郭哭喊,“对不起!”
许恣架起手机,镜头对着喻子郭不成型的脸。
“我快烦死了。”许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