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最后一瓶之后,刚刚转醒的韩时雨看了一眼时间,一拍脑袋,说道:“糟。”
杨末:“我给你开了报告,接下来的课请假了。”
韩时雨松了口气:“哦……”
哦完他肚子惨叫了一声。来医务室前基本上已经把存货给吐完了。
杨末把桌子上的保温桶拎给他,说道:“里面有粥,裹一下腹。”
韩时雨:“哦……谢谢。”
“我翻了你的背包,找了一下你们宿舍的钥匙锁门,”杨末坦白道,“还有,开得药放在最外层了,上面有写怎么吃。”
韩时雨眨了眨眼,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道:“哥,你好贴心呀。”
杨末又赏了他脑袋一巴掌。
韩时雨抱着他的后脑勺:“呜。”
杨末皱眉道:“长教训了吗。”
韩时雨:“长了长了……”
那时阳光像弥漫的清雾,在人们的呼吸里安静生长着。
医务室的消毒被子很软很白,轻易地就被温暖染上了颜色。
杨末坐在床边,背对着韩时雨。
他翻书的手指一滞,因为感到后背有什么东西轻轻地靠了上来。
韩时雨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点鼻音,说道:“哥,你真好。”
杨末眼睫垂下来,那小心翼翼依着自己后背的是一个脑袋。
杨末全身通过一股痒意,突然一动也不敢动,像是怕惊扰了一只叫累了伏在他手掌心休息的狗崽一样。
……
刚才陆有器的一句话,让他回想起来这件事。
得知韩时雨心意的时候,杨末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契机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情愫。
与他相处的每个瞬间都翻来覆去的在脑海里思量了许多遍,杨末就是想不通。
他盯着酒杯里的泡沫发呆。
陆有器说:“郁闷和低落通常都不只是出自一次事件,而是人日积月累的小疙瘩爆发。末,你去想自己为什么会伤心并没有意义,多思考一下怎么走出来。”
杨末听到他这论调,皱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哪里看起来伤心了。”
陆有器:“你不是跟韩时雨掰……”
杨末冷道:“他算什么。”
陆有器啧了一声,说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傍晚,摊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