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是他不敢看所以没有抹掉。
何彭看了眼把头别过去的陆潜,拇指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掸掉那些尘土。
“留这睡觉啊,走了!”何彭没好气地轻轻踢了他一脚。
陆潜“啧”了声,慢吞吞地站起来。
“您和那位小同志的关系是?”警察拿着登记表问。
何彭拿出皮夹,从里面抽了几张百元钞票出来:“他哥哥。”
“行,在这签个名字交了钱就走吧。”警察指了指登记单上的空白,“现在的小孩子也真是,深更半夜地和社会青年打架,胆子也忒大了。”
几个混混趁机骂骂咧咧道:“就是!狗操的玩意儿,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原本一直沉默而克制的何彭突然直直地看过去,眼下已经沉郁一片,语气狠厉至极:“你再这么嘴上不干不净的,我让你出不了警局,你信不信。”
他半夜匆匆赶来,先前正处理文件,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
此刻的表情阴鸷而暴戾又冰冷。
混混摸不清他底细,但看打扮也知是个社会精英,一时没敢说话。
一旁的警察呵斥道:“注意点言辞!这还在警局呢!”
何彭轻轻抬了下眉毛,平静地:“抱歉。”
说实话,陆潜原本心情真有够糟糕的,这会儿被新奇占满。
他在一旁侧眼,看着何彭,半晌低头笑了。
一言不发地跟何彭上了车,他坐在副驾驶,童漾坐在后头。
童漾家还真不远,离这两条街,何彭顺着她说的方向拐了几个弯就到了,温和地跟童漾道别,一旁的陆潜只半睁开眼,懒懒地朝她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