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直接被陆潜锁了,何彭拿了钥匙开门,又重新锁上门。
陆潜坐在床沿,背对他,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窗外,看着灯火逐渐亮起的城市,他忽然肩膀颤抖起来,把脸埋进了掌心。
何彭直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强硬地把陆潜躬起的身子揉开。
捏着他的后颈慢慢把他抱紧怀里,指尖在他后颈的发丝上轻轻揉动,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没事,没事……”何彭声音还带点哑,像暴风雨中的一座孤港,一下一下拍着陆潜的背。
“我不想见……”
陆潜仍然以一个僵硬的姿势坐在床边,手还撑在两边,只把头埋在何彭的腹部,瓮声瓮气的声线传出来。
“好,不见,我去跟你妈妈说。”
何彭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不言不语地又安抚了陆潜一会儿。
他的这个小朋友,日天日地的闹腾,不被任何习俗规则束缚,是打破秩序的捣蛋鬼,却又敏感细腻,处在自己极致平衡的世界里。
何彭开始觉得心疼了。
他又陪了陆潜一会儿,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一边,才出去。
“哎这孩子,我们都太宠着他了,就知道他接受不了这件事,我和他爸离婚这么些年也尽量瞒住,谁知道呢……”陆母坐在一边满脸愁意。
何彭点头:“没事,他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陆潜对这种事还是挺懂事的,可能明天就愿意见您了。”
“我今晚的飞机就走了,他也不接我电话,我怕他出事这才赶回来的。”
陆母本就有不少事在忙,要不是突然出了这档子事也不会这样忙里抽空地挤时间回来一趟,飞回去的票也早就买了,就在今天晚上。
何彭哽了一下,说:“那您先回去吧,这有我呢,晚点我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