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彭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焦躁过,焦躁到根本无法思考,耳膜都刺得发痛。
“旅馆,就在山脚下。”何彭听到自己说。
坐上车,何彭就阂上了眼睛,太阳穴抽着疼,呼吸不畅,喉咙底像塞了一团棉花,他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
“放心吧,陆潜不会出事的。”于辞拍了拍何彭,事到如今,再多的安慰也没有实际功效。
何彭点头,重重搓了把脸,重新坐起来。
“我就给你们送到那路口啊。”司机还是被童漾软磨硬泡好久才勉强同意,但不愿冒险送进去,只送到滑坡前的平地上。
“行行行!”童漾应了一声。
这里的场景比他们想象得更加严重,还没开进山区,淤泥就已经延伸到脚边,空气中的潮湿深囚进身体。
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这一溜的地上,房子低矮,有的只露出破败的屋顶,被冲得七零八落,东歪西倒,已经陆续有消防员冲进去。
除了山体滑坡,还有泥石流,天色紧扎扎地埋在大地边缘。
司机在警戒线外停下来。
“你们俩别进来了,里面也不知什么情况。”何彭清了清嗓子,对于辞和童漾说。
“不行!我们跟你一块去!”童漾坚持。
“里面危险,还不知道滑坡会不会继续,你们就在这等一会儿,等情况稳定了再进去吧。”
何彭说得急,两人也不好再拖着他,于是嘴上答应下来,打算一会儿再进去找陆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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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