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陆潜一脸茫然地看向他时, 何彭忽然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从一开始,就是他这个做哥哥的没有把两个人的关系理清楚,是他这个哥哥做的不称职。
陆潜比他小了五岁,从小就叫他“哥哥”,何彭对他不可能完全只有恋人的感情,更多时候,他会把照顾陆潜、引导陆潜、甚至教育陆潜当作自己的责任。
是他纵容了陆潜一步步逾越常规的举动,是他把岳黎这样的人带到了陆潜身边,是他让自己的这个宝贝在青春期有了对情感性别模棱两可的概念。
他甚至不确定陆潜是不是因为他才喜欢的男生,毕竟陆潜从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过。
这一切都让何彭不受控的把陆潜往后将要面对的一切异样目光看作自己的责任。
陆潜做了一番全身检查,伤得并不严重,就肩膀上那一块淤青可能会给他带来几天不好受的痛楚。
何彭把小朋友安置在走廊的椅子上,自己去药房拿好活血化瘀的药酒。
拎着袋子回去时陆潜正乖乖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着,坐姿懒散,歪着头看着何彭朝他走过来。
何彭笑了声,拎了拎手里的袋子:“现在给你抹还是回家抹?”
“回家吧。”陆潜说。
他一贯不喜欢医院这股子浓重的消毒水味,有时空气里夹杂的血腥味也会让陆潜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陆潜跳下椅子,又原地蹦了下,跺了跺发冷发麻的脚。
医院里人很多,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倒不嘈杂,只不过各种细小的噪音汇聚起来还是非常恼人的。
两人并排走着,一时也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