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得到林棉在外头租了房子并已经搬出去的消息时,差点把家里的墙给踹穿了,差点的意思是,墙没穿,谢亭的脚趾头踢肿了,于是他拖着肿胀的脚趾头,一路明明疼得冒冷汗,却还是维持霸总的自信走姿,带着浑身的怨气出现在了林棉的新居。
他甚至已经想好等门一开,他先给林棉个下马威,凌厉的眼神也好、放狠话也好,定要让林棉知道随意甩了他的代价。
但谢亭没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林棉会是这样形象——鸟窝头、沙滩裤,手上抓着只鸡翅,像是午夜大排档路口的流浪汉,谢亭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那个香香软软的小情人怎么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变成了一只走地鸡?
林棉显然也没猜到按门铃的会是谢亭,他眨巴眨巴眼睛,还有空咬下一块鸡肉,嚼完了咽下去,然后嘭的一声把门给甩上了。
草,一种植物。
谢亭怎么会知道他住在这里?
而差点被门砸到高挺鼻子的谢亭,似乎不敢相信林棉竟然就这样把门给关上了,他找出手机,打开两个月前给林棉照的照片,手机屏幕里青春又活泼,正甜甜地对他笑,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见到的鸡翅青年,许久才把两个人的脸对了起来。
真有你的,林棉,不过五小时,就玩起了变身术。
谢亭深吸一口气,蜷起手扣门,“我给你五秒,再不开门,你自己看着办吧。”
五、四、三、二、一。
门没开。
草,也是一种植物。
“有什么话你隔着门说就行了。”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纵然是谢亭多年来的涵养这会子也很想翻白眼。
林棉可不管他翻不翻白眼,他才是屋子的主人,还没控诉谢亭私自窃取他的地址呢,想到自己的猜测,林棉又说,“不是吧谢总,你那么有钱,还惦记那一点破衣服啊?”
谢亭一头雾水,“什么?”
只听见里头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嘛,紧接着门就开了,谢亭正想林棉终于开窍要放他进去,忽然间,一堆衣服接着一堆衣服丢了出来,谢亭被砸懵了,等他反应过来,林棉又嘭的一声把门关了,而他被包围在衣服堆里,一脸的不知所措,只有隐隐作痛的脚趾头提醒他现在的处境。
“衣服都还你了,”林棉好不生气,真没想到谢亭是这种男人,“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