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其实刚刚睡着,他的睡眠情况一向是好的不得了。

就算打雷,江榆也不一定能醒过来。

但是今晚,江榆却被那一颗小小的,黑色的石子砸在窗户上的声音惊醒了。

江榆慌张的起了床,坐在床上恍惚了一会。

不一会,又有一颗石子砸到了窗户上。

江榆生气了,这个窗户再砸那不得碎了?!

他赤脚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起来,探头往下面看,却看见伫立在院墙边的贺巢。

拢在他的身上的那股暗色越来越浓了,像是随时要吞没他一样。

江榆呆了一瞬,转头赶紧去穿鞋子,蹬蹬蹬跑下楼,他在衣架上拿了一件厚外套,穿在身上,他松了一下拳头,伸手开门。

门刚开了一个缝儿,外面的贺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院子,挤在门前,探头笑的一脸张狂和恣意。

他说:“晚上好,江榆。”

江榆看的眼睛睁的老大,“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贺巢拉着江榆的衣领,把他拉出来,随即喘着气,笑:“你猜?”

江榆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想推开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面前的贺巢太过不对劲,以至于他不敢推开。

“你有我家钥匙?”

贺巢笑,手也不松开,拧着他的衣服,手指尖缓缓的摩擦着衣料的纹路,“你家的墙很矮。”

江榆:“······所以你就爬进来了?”

贺巢点头,松开了手。

江榆歪头看了一眼他家的院墙,似乎真的很矮。

“贺巢,你知道你这样,我能报警的。”

“我知道。”贺巢搭着江榆的胳膊,肆无忌惮的像是要把之前不能碰的时间全部补回来,

“但是你不会报警。”

江榆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干嘛这么晚来我家?”

“找你。”贺巢的声音很飘,像是没踩着地一样。

江榆看着他,鬼使神差的忽然伸手握住他的胳膊,然后奇怪的说:“你站在地上的,我感觉你好像飞起来了一样。”

贺巢忽然哈哈笑起来,“你怎么幻觉比我还严重?”

江榆没懂他的意思,但也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什么古怪。

贺巢也很快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两个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地上的湿气很重,周遭冷飕飕的。

台阶旁长了几颗小草,从枯了的草坪里伸出来,攀到台阶下,从冰冷的水泥石缝中钻出来,昂扬向上。

江榆又问:“你找我干什么?”

贺巢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想了一会,“嗯······大概是来教你英语。”

江榆:“······”

贺巢侧头笑,眼里的光却不似平常,暗淡且勉强。

江榆想骂他的心淡下去,到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他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起来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