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韶见到他和江榆之间的小动作,故意推了他一下,摘掉他的耳机,“你干什么?耳机声音估计讲台都能听见?”

贺巢望着他,死气沉沉的眼神里,麻不不仁的叫柏韶都打了个寒噤。

“耳机,给我。”

他淡淡的开口,可是却好像是用尽了力气一样,艰难而又痛苦。

柏韶楞了楞,没有说什么,把耳机塞回贺巢的耳朵里面。

贺巢转过头,望向了窗外的那颗樟树。

今天恰好是阴天,没有阳光从树叶里露出来,那一棵樟树看起来就十分怪异甚至丑陋。

在烦闷燥热的教室里,贺巢看着那一棵树,阴气沉沉的感觉简直让贺巢一瞬间就崩溃。

他感觉脑袋的剧痛起来。好像是有一根钢丝把他的脑袋重重缠起来,要勒出脑袋里的东西一样。

贺巢忍不住直抽冷气,捂住脑袋。

柏韶本就注意着他,生怕他出事情,见到贺巢这样情况,柏韶吓了一跳,慌忙掰过他肩膀,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贺巢任由他拉过来,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柏韶大惊,赶紧拉起来他,想趁着事情没闹大,让他安静下来。

在身后一直偷偷望着的江榆也看的呆了,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贺巢听见他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哆嗦着手,望了一眼江榆,随即推开了柏韶。

柏韶也不介意,慌忙的去看教室门口,见老师还没来,他感觉心跳的极快,紧张拦住要出去的贺巢,骂道:“草!你干嘛?已经上课了!”

贺巢却捂住了眼睛,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就连声音也断断续续,“没有······太阳,我不能······上课。”

他俩的动作很大,班里人都已经转过头在看他们了,柏韶生怕贺巢闹得更大,连忙低喝:“什么没有太阳就不能上课!?你踏马给我坐下!”

贺巢怒了,伸手推开他,“我说了没有太阳!”

这一下,贺巢下了死力气,柏韶被他推的退到第三组的座位上去了。

贺巢推完就后悔了,他想上去拉柏韶,但是柏韶有些惊骇的表情,让贺巢顿时窒息,他连忙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了江榆讶异的神色,他的瞳孔里印着自己那可怕的模样。

轰隆······

贺巢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用石头狠狠的砸了一下,声音从头部的皮层穿下去,到达他最脆弱的地方。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推开了桌椅,头也不回的奔出了教室。

贺巢前脚跑出了教室,后脚就被正好被正要进班里的胡月志看见。

胡月志吓了一跳,赶紧进班里去看,发现是贺巢那边出事了,不由脸色一白,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似的,拿出了手机,想也不想就拨通了电话。

他说:“贺先生,您儿子确实出事了,现在跑出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喊:“愣什么?把贺巢追回来!正上课呢!”

江榆一愣,连忙站起来,喊:“我去追!”

此时,贺巢已经跑出了学校大门,他也没有骑车,转头朝着白鸟酒馆的方向就疯了一样的跑着。

一边跑,贺巢一边把卫衣的帽子裹在了头上,浑身上下缩紧了肌肉,战栗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