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韶的身体颤抖着,眼神充满了不甘,他看着江榆欣喜若狂的模样,心底发疼发涩,好久好久以后,他轻轻的开口,问:“江榆,如果我初三的时候,不说那句话,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江榆微楞,虽然不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点点头,“会,你不说的话,我会一直喜欢你。”

喜欢你那几个字就那么清晰的撞进了柏韶的耳朵里,细细听着是一种残忍,也是一种解脱。

他刚刚脑子一热全部都说了出来了,但是现在心血来潮后的感觉只是空荡荡的,他可以再自私一点,什么都不告诉江榆,什么都不说。

但是现在贺巢看着江榆的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他一直都懂的,只是现在江榆的这股热切的眼神,永永远远的不再属于自己。

“江榆·······江榆,我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江榆直点头。

“贺巢·······贺巢他,”柏韶深呼吸一口气,以便自己理清思绪,“贺巢他有心理问题,从去年就断断续续的在治疗,但是因为治疗的副作用很重,吃药、吃药会忘记事情,变得很健忘,所以成绩一落千丈,他家里就不允许他吃药治疗,毕竟要高考了,他的成绩你也知道,是我们学校最好的,他家里对他寄予厚望,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不能有半点影响,所有后来也不去医院了,他们和贺巢说好,等到高考以后再去医院集中治疗,住院两个月恢复。”

“但是不吃药以后,贺巢的心理问题越来越严重,不但开始健忘还一直睡不着觉,几乎是一整夜一整夜的不睡觉,睡不着的时候,我有时候会陪他说话,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写卷子做题······还有很多很多问题,我不说你也看的出来,直到那天彻底发病,他才被家里送去······”

江榆睁大眼睛,“他······送他去哪里了?”

柏韶咬牙,“精神病院。”

江榆的嘴唇颤抖起来,“那······那他在哪个医院?”

“私人看护医院,在经开区梦晓路。”

江榆闻言,转头就跑,瞬间就没了影子,急切的样子戳的柏韶心里直流血。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跌坐在花坛上,然后仰着头望着阴沉沉的天。

看见傅云开从教学楼那里走过来的时候,柏韶并不惊讶,他只是有些烦躁,“我很烦,你现在最好离我远一点。”

傅云开脸色也不好,“你和他说什么了?”

柏韶笑起来,侧头嘲讽:“怎么?你也想知道?”

“他刚刚······看都不看我,从我身边跑过去,我······我喊他,他也不理我。”

柏韶好心的解释:“他去找贺巢了,我告诉他贺巢在哪了。”

“你疯了!”傅云开怒,“你为什么告诉他?”

“我告诉不告诉,和你没有关系,而且他要我说的,你知道他怎么说的?”柏韶自己不痛快,偏偏拉着傅云开一起不痛快,他也没有给傅云开回答的机会,残忍的说:“他说自己喜欢贺巢!要去找他!要告诉他!”

“你疯了,不可能!”

柏韶继续笑,“千真万确,江榆喜欢贺巢,喜欢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