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按了按眉心，转身离开。

她没发现，自己走后，赵纪宁抬起了头，无声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他始终记得在福利院第一次见到桑白。

天空蓝得通透，女生站在人群中间，一双眼睛专注打量着他，不带任何杂质，赵纪宁从里面察觉不出来任何多余情绪。

平静、冷淡、置身事外。

他见过太多太多复杂的人性，甜腻包藏着祸心的、不怀好意的、贪婪恶心、厌恶嫌弃唯独没有见过见过像桑白这样。

第一次，他没有生出任何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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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白从这天起，就开始教赵纪宁说话认字了。

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最后把原本教赵纪宁的女老师变成了自己老师，去特意听她上了几节课，虚心请教。

临走前，那个女老师把她送到门口，笑着说：“丁小姐你其实不必这么紧张，那个小孩这么喜欢你，即便是你不够专业，也没有关系的。你的效果肯定比任何老师都要好。”

“他很喜欢我吗？”桑白没注意听后面的话了，率先惊讶问出声。

“是啊。”她也诧异了一瞬，很快恢复，笑意盈盈解释。

“你大概没有发现，那天我们在客厅他一直都是沉着脸拒绝沟通的，从你进来他就变成安静乖巧的样子了，虽然还是不肯说话，但是你说的每句话他基本都会听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桑白走出大楼，脑中还回荡着她的话语。

“他内心封闭拒绝了外人进入，但丁小姐，你似乎是唯一一个被允许进入他世界的人，所以，你要用比常人更多的耐心细心去和他相处，因为接纳你，对他来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