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戚以潦的声调很浑,也很哑,他像打盹的狮子醒来,呼出的气息里饱含充满威严的魅力,“草什么?”
茭白脱口而出:“我自己。”
戚以潦低笑:“小孩子,才刚学会走,就想飞,挑战高难度。”
茭白的脸上一阵黑一阵红。
“一个人在房间?”戚以潦的喉间还有笑意。
茭白觉得老变态的声音里有种情事后放松的慵懒性感,就打个电话,怎么跟炮了似的。
“不是。”茭白没隐瞒,他的举动,老变态不会不知道,“郁响陪我。”
戚以潦亲和道:“那就去睡吧,玩得高兴点,回来前跟叔叔说声。”
茭白下意识说了一句:“晚安。”
完了就要挂掉。
却在他那么做的前一刻,有话声跑进他的耳中。
“小白,再说一遍。”戚以潦的嗓音很低,带着克制的引诱,“乖,再说一遍。”
茭白莫名得很:“晚安。”
手机那边很静。
茭白等了会,就要说“挂了”,他还没出声,便听戚以潦回了他一声。
也是那两个字——晚安。
这回电话是真的挂了。茭白把手机丢台子上,他下意识往后靠,忘了自己坐的是凳子。
于是他直接仰倒在地,后脑勺不疼。
地毯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