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
克制……克制……
不着急。事有轻重,眼下要克制,等结果,等奇迹。
“克制,”戚以潦的额角鼓起青筋,脖子上的筋络也在一下一下跳动,神情骇人。
“啪嗒”
有水迹从戚以潦的下颚滴了下去,砸在潮湿地面上,他两只冷白的手按着台面,捏着佛牌的指关节凸起。
“要活着……”
半晌,洗手间里响着一声复杂叹息,“活下去。”
另一头,沈而铵被挂了电话,他站在原地,脑中是戚以潦说的那番话,似乎留了个位置放它,又好像并没有。听过就忘。
不远处正在上演一场单方面的虐打,被吊起来的人浑身是血,不致命。他不能死,戚以潦跟章枕还没来看他,他要活着,活得长久。
沈而铵就那么看着。
沈寄被一拳抡得后仰头,又无力地往前栽,口鼻涌出一大股血水,他慢慢抬起垂下去的血红眉眼,看着沈而铵。
眼里有嘲笑。
老狼王对小狼说,你的冷血,暴力,残虐,都是我的基因,现在的你已经走到了我的轨迹上面。
恭喜你长大成人,我的儿子。
“砰”
子弹划过锋利虚空,打在了沈寄的右小臂上面。
枪响让虐打动静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