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手里托着个罗盘,嘴里骂骂咧咧:“那帮牛鼻子搞出来的玩意儿果真不靠谱,这转来转去的,要往哪儿开?”
他们这趟出来是为了逮太岁的,
那株太岁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狡诈多端不说,还有太岁一族得天独厚的气运庇护着,寻常办法根本找不到它。为了追寻太岁行踪,陈画这回特意跟隔壁特管局的道士借了寻人罗盘,又去找泰逢借了几根毛加持,提高找到太岁的几率。
哪知道一开始还好,车开到半路这罗盘就失灵了,指针开始瞎瘠薄乱转,陈画气得想打人。
应峤坐在后座,手指在车窗上轻轻敲击,闭眸沉思片刻,道:“往前开,直接去铁桥湾。”
陈画立刻嫌弃地将罗盘扔到一边,抱怨道:“你早说啊,我白跟这破罗盘较了半天劲儿。”
他一踩油门,风驰电掣地往铁桥湾开去。
铁桥湾名为湾,其实是个烂尾楼。原本是某个地产公司开发的商用写字楼,但开工之后工地接二连三出事,紧接着地产公司又破产,之后几经转手,最终都没有顺利完工,就剩了半截子扔在这里。因为开发商一开始宣传是叫铁桥大厦,加上这块地势又低,一下雨就大面积积水。久而久之的,这一片就叫做铁桥湾了。
铁桥湾这一片还有不少老式筒子楼,原本的住户都搬去了别处,剩下还没拆迁的筒子楼孤零零地矗立着。晚上的时候,一扇扇漆黑的窗户就像一张张大张的嘴巴,谁也不知道这些黑暗之中隐藏了多少魑魅魍魉。
姜婪不远不近地跟在赵群芳身后,就看见她走到筒子楼前,惶然地四处张望一圈,面色恐惧地跪倒在地上:“大人,我来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把钱都还给你,我不要了……”
她凄惶的哀求在空旷的夜空中回响,前方黑漆漆的筒子楼中阴影涌动,良久,才见一个白胖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正是饰品店的店主人。
姜婪屏息凝神,隐在阴影之中,目光灼灼地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