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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婪无声叹气,深觉想把这小崽子掰正,实在是任重道远。

倒是江迟一抹嘴,看向他不太熟练地组织着语言:“什么时候,去你家,干活?”

这是他迄今为止和姜婪说过的最长一句话,发音生涩,嗓音干哑。

所谓的去干活本来就是姜婪编了哄他的,没想到他还记着,姜婪思考了一下,知道要是不按昨天说的实行,他肯定又会不安,便道:“就今天吧,你先跟我回家拾掇干净,认认路。家务不多,以后你做完家务,就可以来医院。”

江迟点点头:“好。”

姜婪又将新买的帽子拿出来,拉上床帘,给他将防晒衣解开戴上帽子:“头发有点长,回去我给你剪一剪。”

江迟抿着唇,没有说话,垂在身侧悄悄握紧的拳头却松开了一些。

姜婪故意把帽子买大了一号,江迟戴上,正好可以藏住额头的小角,他满意地拍了拍江迟的肩膀,叫他在病房等一等,自己则去找医生询问疯婆李的情况,顺便再找个护工过来看护。

医院里护工还算好找,就是筛选花费了一点时间。最后定下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姓张,性情温厚,很有耐心。

姜婪带着护工回病房,排队等电梯上楼时,就见隔壁手术电梯前推来一架手术床,手术床上躺着个年轻男人,脸色蜡黄,双眼凸起充血,两只手和右脚都用束缚带固定在床上,唯一自由的左脚还打着石膏。

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惊恐瞪着,嘴里还不断地叫嚷着:“别看我,别看我……”

两名护士守在他身边,像是时刻防止他情绪过激挣脱束缚。

不少等电梯的人都好奇地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