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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姜婪松开他的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呆立的江迟颤了一下,才再次迈步走了进去。

他走到病床前,掀开白布,像之前每次来医院时都会做的那样,先是摸了摸奶奶的手,又贴在她胸前听了听——

温热的手已经变得冰凉僵硬,稳定持续的脉搏已经不再搏动,胸腔静悄悄的,再听不见蓬勃的心跳声。

江迟抿直的唇角终于撇下去,眼睫不停颤抖着,却没有哭。

他握着老人冰凉僵硬的手垂眸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沉默地将白布重新盖好。走到姜婪身边,指着靠门那张病床说:“是他忽然发病挣脱了带子,然后冲过来要来拔奶奶的输液管。我才推了他。”

江迟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但说话却很流畅:“他爬起来就掐我脖子,我喘不上气,只能用开水瓶砸他。”

他仰起头来,将脖颈上的淤青展示给他们看:“我按了几次呼叫铃,但是没有人过来。”

他的皮肤还带着点不健康的蜡黄,细弱的脖颈上赫然是一圈青紫的掐痕。

没想到他真能积极配合调查,警察目露诧异,接到报案时他们听说的是纠纷双方都有精神疾病,结果过来之后发现家属比病人还要难缠,本来以为要了解事情经过会很困难,他们是真没指望江迟小小年纪,又刚刚经历了亲人过世之后,还能有条理地给他们阐述事情经过。

警察看他的目光也不由带上了一丝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