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祈行正在翻看一堆文件,头也不抬道:“你也好,你的舌头除了废话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色西装,高大的跟堵防盗门一样安保组组长,将自己镶在墙边,企图稀释存在感,倒豆子一样把程安出现在俱乐部,并疑似与人发生过冲突的事说了一遍。
前几天程安的简历照片就被他们传阅过,领导发话,这个人可以当作会员看待。俱乐部里对会员与会员间的小吵小闹不予理会,会员与“客人”发生争执,不论对错都是后者买单。也不是没有会员吃饱了撑的在身上做标记,引发没必要的纠缠。他们安保人员出面劝阻,一般就大事化小,化不了都滚出。所以程安这个特例一脑门子官司的露面,多少要知会领导一声。
领导同志一目十行的看着资料,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随手摸到电话,拨了出去。
那边半晌才有人接起。
一目十行的钟祈行:“大川——睡了没?”
中老年养生作息,没应酬按点睡觉的冯川:“刚下机场高速,回来的路上,什么事。”
换下一页资料的钟祈行:“来我这领人吗?你前几天叫我关照的那个小子现在在私馆里,可能——需要你的安慰。”
冯川回家的线路途径会所,听他话里有话却没细问,十分钟车后,将车横在了会所入口。
冯川并不是为程安来的,钟祈行也没留程安在会所里等候。当两人说巧不巧的同时出现在同一片云月下时,彼此皆是默默。
程安在等车,也像在等他。
于是冯川主动开口,视线快速的将程安从头到脚扫过,“这是怎么弄得?”
程安裹着深色的羽绒外套,扣着帽子,双手收进了袖中,下巴缩在领口里,只露出一张苍白挂彩的脸,蹲在台阶边,莫名有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