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声发问:“钟老板怎么不在场。”
“刚刚还在,神出鬼没的,不知道跑哪去了。”谈及时纵溺的语气,仿佛对方还是那个被他护在羽翼之下的顽劣少年。
“哥哥。”
钟祈承回望着悄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有一瞬的陌生,经年来失去的并不止是自由,那一句笑言的“物是人非”,这一刻却再笑不出来了。
“哥哥在。”钟祈承像曾经那样必有回应。
钟祈行仿佛被魂穿了似的,一改往日的神经质,举手投足沉稳有度,抑扬顿挫的尾音也平直的毫无波澜,在旁人自觉让出的位置上坐定,将钟祈承的酒杯放到自己跟前。
“晕车就不要喝酒了,宾客我来接待,你奔波了一天,就坐在这边歇歇吧。”兄友弟恭,仿佛不久前在冯川面前寒着脸,要置他哥于万劫不复境地的不是他一样。
时过境迁,这场利益交际的酒局,来宾捧得不过是今时“在位者”的人场。
钟祈承早先就烦应酬,吐了个烟圈,拍了拍弟弟的肩,与相熟的几人移步旁边的茶室。
这一桌暂时性的空下来了。
冯川没动,程安也没起身。
“我有点生气了,因为你的回避。”冯川端详着手上的酒杯,或是在端详杯面上投映出的,身边的人朦胧曲转的剪影,“你也不需要跪给任何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