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伤,意识的叫嚣,决心,攒出这么一把从男人身下挣脱出的力气。
“交易对象而已——我就是缺钱欠钱才在你身下讨好,又不是真的喜欢同性。”
“不喜欢?”
冯川没再逼近他,以居高临下的视角看着程安,温热的手掌在他的耳侧与下颌骨之间摩擦着,随时会掐下去的样子。
“不喜欢会浪叫?不喜欢会被我操到高潮?不喜欢会说你想要?”他的语气逐渐加重,摩擦的手却始终轻柔,指腹在与对方初次经历时被他肆虐出的凹痕上徐徐掠过,再度扳正了程安的脸,向来稳定的脾气在此刻高了八度,“你想要的东西,老子他妈的哪样没满足你?”
当年混世的老土匪,养出的小土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做派,多少年没拿粗话当过主语,竟有些卡壳,“你他妈现在跟老子说不喜欢?”
要钱,要人,要爱,冯川都给了。
钱是程安那次催款后,每次见面后都以哄人为目的,按约给的。
程安说想要他的爱,冯川应好。
程安说你是我的人,冯川也答应了。
力所能及之内,只要程安开口,他都愿给,现在又跟他说不要了。
今晚被推开太多次的冯川没再压迫程安,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我。”
“当然是骗你的——我装的很像吧。”这是程安今晚为数不多的真话,然而在此刻,配上故意引人曲解的补充,就显得不能入耳了,“只是为了提升‘顾客’的使用体验,有的时候装的太认真连自己都入戏了,产生了些许的生理反应,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