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在走廊猝然响起就像是平地一声雷,轰的炸了。
不少学生惊呼的说有人打架,有的拿出手机有的跑去办公室喊老师。
安懿赶紧上前拉住尤其,他压根没想到尤最的脾气会突然变得那么暴躁:“尤最,我没事,他已经道歉了就——”
“我说,谁让你碰安懿的!”尤其偏执的要这个男生给他一个说法,无视安懿的阻止钳住后颈的力气愈发用力,双眸因为生气通红,惹得眼尾的红痣也红得刺眼。
“唔喘不过气了——”
“尤最你疯了吗!!”安懿见况不对,用力想把尤其拉开,但却被尤其猛地推开,后腰直接被推得撞到身后的阳台栏杆,被栏杆怼了一下,这家伙力气太大了,这撞一下觉得肾都疼得厉害,倒抽了口气。
尤其的手一顿,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安懿,只见安懿弯着腰似乎很疼的样子,脸都白了,担忧慌张之色在眼底蔓延,他放开那个男生往安懿走去。
被放开的那个男生仿佛虚脱那般跌坐在地板上,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恍惚。
他的同学赶紧上前把他扶起来,走廊变得很乱,又不少学生指责着尤最怎么可以这样对同学,也有说学霸就能够这么看不起吗……
总是很多很多难听的话。
安懿低着头看到走到自己跟前的尤最,视线落在尤最今天穿的袜子上,他们之间早就已经墨守成规的情侣袜为什么今天没有穿,缓缓的抬头看向尤最。
今天尤最的衣服不再规规矩矩的把扣子扣到最顶上,领口微敞,眼镜也没有戴,头发也不再像平时那样沉稳,身上的漫不经心慵懒的感觉显然就不是他所熟悉的尤最。
可是这样的变化也是因为被欺负之后才有的变化。
被欺负……肯定是尤最害怕了才会变成这样,为了保护自己有时候迫不得已做出的假象,那都是有原因的。
他倏然直起身,抓住尤最的手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朝着那个被尤最弄伤的男生走去:“对不起,尤最不是故意的,麻烦同学们送他去校医室看一下,有问题我来承担。”
尤其感觉脑袋像是猛地被砸了一下,眼波深处荡出的因安懿掀起波澜,像是不可思议那般,他看着身前才到自己鼻子这个位置的少年,明明那么清瘦,此时却像是他的保护伞,把所有的流言蜚语都给他挡在身后。
身上的戾气稍微被压制了下来。
安懿侧过头看向尤最:“你也得道歉。”
尤其对上安懿透彻却带着严格的双眸,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于是朝着那个男生垂眸道:“抱歉。”
那个男生摸着后颈好半天才缓过来,被身旁的同学扶起来后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是我错在先,下次大家都小心。”
说完咳了咳便离开。
安懿见尤最垂着脑袋,突然间他觉得就像是一只垂头丧气的金毛,又刚又丧,也不忍说什么,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哄道:“不骂你。”
反而很心疼。
他的尤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心里对匡子义和孟子晴愤怒的程度又加重了几分,他不会放过这两人。
尤其感觉到头顶上轻柔的抚弄,好似羽毛在心头轻轻柔柔抚过,撩拨着却又带着无尽温柔,他突然间明白为什么尤最会喜欢上安懿。
安懿见他不说话也不强迫,于是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走吧,去办公室跟老师说清楚怎么回事,也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