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心翼翼的询问,声音里早就没有了刚才那样带着故意的置气,甚至听起来很卑微的像在寻求着什么安全。
水龙头流下的水带着几分凉爽,在他们两人交握的指缝中流过,指尖不小心触碰好似瞬间暖化了水的温度。
安懿听出尤其语气变得格外小心翼翼,就好像害怕听到什么会让他难过的回答。兴许是觉得有几分可怜他掩下刚才的怒气,垂眸看着被水冲洗干净也没有再流血的手腕,把水龙头关掉。
“不然呢,不是你难道还是尤最?”他冷哼道:“放开。”
“那我谁?”尤其没有放开,执着的想要再求一波存在感。
“尤其,再不离我远点就不要逼我动手!”
“你说我就放开你。”
安懿强忍着打人的念头:“你是尤其,行了吧。”
尤其听到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抬起视作道歉,但是脸上的笑容灿烂并没有道歉的意思。
“……”安懿无语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心里的怒火早就被尤其搅和得抵掉。
他觉得尤其真的太喜怒无常。
但是从刚才小心翼翼问的那句话让他好像明白了一些,尤其为什么会发火,是因为自己否定他的存在不断在强调尤最的存在。他自然是想尤最回来,但是他不想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格。
本质上这就是一个人。
小心拉着尤其那只受伤的手腕:“进来,给你上药。”
上药的时候宿舍终于安静了下来。
安懿这时候突然有点明白,尤最在自己这么闹腾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觉得烦,嫌弃的抬头看了眼尤其,见他还敢笑故意用棉签怼了怼伤口。
“嘶,疼的啊。”
“知道疼你还敢划,有本事拿刀啊!”安懿看着手腕上被笔划出来的伤口,像是想到什么,他把面前塞进尤其的手中然后弯腰去撩尤其的衣服。
尤其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但他故作淡定:“做什么?
“你背后的伤口怎么弄的!你给我讲清楚,是谁把你关起来弄伤你的,是你爸妈…吗?”安懿想到是不是像新闻中说的父母狠心虐丨待孩子那种,顿时心情很是难过。
“不是。”尤其仍由安懿看着背后的伤,垂眸掩下眼底对那段日子的厌恶:“……不提了好吗?”
认真听还能听到尤其声音在颤抖。
安懿听到尤其略显难过的声音顿时心软了,是不是他不该提的,把衣服给放下,然后蹲回尤其面前拿回棉签继续给他消毒,故意扯开话题,牙狠狠的瞪着尤其:
“那就给我好好的,别再给我闹事,云顶那种地方不能再去了,也不许抽烟喝酒,还有明天好好考试,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