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最看着安懿的动作,里头的冰块碰撞着瓶身发出清脆的声音,融化的冰水顺着瓶身落在衣服上,浸湿了衣服的一角,也好像浸湿了他心房的一角。
冰冰凉凉,带着歉意。
“……对不起。”他说道。
安懿停住搓瓶身的动作。
“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也习惯不说话。”尤最把视线落在桌面上那杯饮料上,像是在找着一个聚焦的位置:“认识你这段时间是我说过最多的话。”
安懿听他要发表个人感言了赶紧坐好,腰板挺直,然后把手中那杯已经不凉的饮料放到尤最面前,下巴微抬示意可以喝。
尤最想说的话突然像是被搪塞那般,眸光微闪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饮料,所以刚才安懿是在给他把饮料……
弄温吗?
这让他对离开之前惹安懿不高兴的那番不算争吵的争吵感到愧疚,是他不懂表达让安懿难受,他也知道安懿刚才为什么生气,因为在气自己被欺负不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他不能说自己的身份,更不能暴露年龄。但这都是暂时的,他很快就会解除保密的身份。
还有为什么不计较,那是因为在他眼前这些不过是小女生小男孩青春期时幼稚的行为,实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可是安懿不知道他这么想的,因为他从没有说过。
自从身体被尤其暂时拿走后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措,他不是无措尤其拿走他的身体做什么,而是会对安懿做什么。
对他而言安懿是他从记事到现在都无法破解的秘密,也是他乐不思蜀想要去破解的人,安懿为什么会这样,安懿怎么了,为什么生气了,为什么撒娇,每天每天的为什么已经让他形成了习惯思维,就是明明看着安懿都会在想他。
直到尤其出来他才更明白这是什么情绪。
是在乎,是喜欢。
他在乎安懿才会想去了解他的所有。
因为从小到大只有他一个人,他有时候连自己都不在乎怎么还回去在乎其他人,可是他偏偏遇到了,从来都没有这么渴望去得到一个人。
尤其让他产生了危机感,所以他才拼命想要回来。
“我能够自己解决的事情也不会去麻烦别人。无论是孟子晴还是匡子义,我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所以我并不在乎他们做了什么,也不想去计较他们做了什么。”尤最握住放在自己面前的那杯饮料,屈指抚摸着瓶身,指腹像是在找寻着什么痕迹:“但我在乎你,所以害怕你生气。”
“那你告诉我我在气什么。”安懿见他能这么说就知道有希望了,他当然知道尤最是个什么人,就是想要让尤最开窍而已,因为他不信尤最不喜欢他。
肯定是尤其那家伙瞎逼逼的,哼。
“你气那天我的莫名其妙,你气孟子晴和匡子义欺负我我不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