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最低头一笑:“我不是被拐儿童。”说着唇边的笑渐渐淡化,眼底若有所思:“他们也不是拐卖人口,但我父母确实是因为他们离开人世独留我一人。”
安懿愣住,父母都离开了……
震惊和心疼极其复杂的交缠在心里让他久久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尤最竟然过得那么难吗,父母离开徒留一人的寂寞,又遭受过伤害的痛苦,这让尤最一个人怎么办。
看着餐盘视线渐渐模糊,揪心的疼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喉咙的哽咽让他很生气,他气那些伤害尤最的人。
好气,真的好气。
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紧握着,用力至极指尖摁入掌心的肉里,试图缓解这样的愤怒和心疼。
之前在开摩托摔断手他没有哭,被球场打球摔过无数次也没有哭过,他因为玩这些剧烈运动受伤过无数次都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但是尤最……他心疼的尤最,让他真的想找个角落起来哭。
正因为喜欢才无法接受那些人这么对自己喜欢的人。
尤最见他眼泪直流气哼哼的模样,一时之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其实他不该说的,说了只会让这小孩心里难受,他看着这家伙哭自己也难受。
安懿握紧拳头含泪的目光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愈发笃定,他看向尤最:“尤最,我一定好好学习,咱们俩要上同一个大学,一直一直都在一起,我会一直陪着你都不离开,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尤最对上这双含泪的眼睛,里头势如破竹的光芒好似把他那段苦难击破粉碎,回握住安懿的手,紧紧的握着。
吃完午饭后两人回到宿舍,安懿没有再向平时耍赖玩一下才肯坐到书桌前,现在不用提醒就主动的坐到书桌前拿出那本观察手册一副要好好学习的样子。
“尤最,我决定了,以后中午不睡觉也要好好学习,我一定要考上大学,我一定可以的!”
尤最点头:“劳逸结合,跟着我的节奏没有问题。”
说完坐到他身旁把桌面上那本草稿纸拿起,之前尤其写的满篇的安懿早就被他丢垃圾桶了,但是因为用力印在纸张上的痕迹还在,指腹抚过还能够感觉到写字时的力度。
现在他和尤其的问题就是能不能达成一致,他愿意退一步,假如尤其也愿意退一步跟他达成共识那他们才能有机会融合。
他有预感,尤其已经见过安懿一次必然还会有下一次,就像安懿说的他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记忆不同但是他们共用着身体,对周围的事物都有共同的感知,甚至会表露相同的喜爱,也会为这样的喜爱发生抗争。
比如安懿。
“安懿。”他唤道。
“咋啦?”
“要是尤其再出现,你怎么办?”侧脸看向安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