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大巴里这句‘不许走’压过车外的喧哗,引得前边乘客的瞩目,但因为没开灯也看不到后边是什么情况。
安懿继续说道:“尤其,那你告诉我你在烦躁什么,你还是觉得我占据尤最太多的心思你不高兴了?还是因为尤最的语气不够温和,你觉得他是在命令你。或者说你宁愿这样跟尤最分离的存在,过着有一段没一段的日子。”
“……我不知道。”尤其重重靠在椅背上,挺直的身板弯下。
“那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喜欢我吗?”
“尤最喜欢你。”
“尤最就是你。”安懿说道。
尤其看向他:“所以我喜欢你。”
“你觉得呢?你喜欢吗,不要把你当成是尤其,也不是尤最,你就问你自己,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喜欢吗?”安懿把他的手摁在他的心口。
尤其对上安懿炙热的视线,这道视线径直穿透过他的心脏,把内心深处砌着的防御墙直接击得粉碎,又像是一只温柔的手,最后摸到他伤痕累累的心脏,小心的捧着,轻轻的抚慰。
扑通,扑通……
心跳在跳跃,因安懿跳跃得喜悦。
不由自主的,他说道:“喜欢。”
他喜欢,不是站在尤其这边也不是站在尤最那边,他就是问自己。
喜欢。
不想走,他不想走。
因为喜欢才不想走。
喜欢尤最就像是一个卑微的借口,用来掩盖他的真心,现在他已经问清楚自己是谁,他就是自己,谁都不是。
尤其和尤最不过是个名字,可以重合,可以分开,但都不会影响他自己。
他承认,他只是不想失去这种喜欢的感觉,所以才不想要走,他害怕,所以挣扎。
“我帮你。”安懿抬手抹掉尤其眼角溢出的泪,认真的看着他:“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们的,不要害怕。”
尤其没有再说话,而是伸手把安懿脖子贴着的创可贴小心翼翼撕了下来,窗外的灯可以让他看清上边的牙印,还有些许淤血,眸色隐晦他低头吻上这个位置。
安懿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手轻轻拍着尤其的后脑勺,然后若有所思的想着要用什么方法带着他们去面对心中的恐惧。
想着要不要再带尤其去一趟水上游乐园,正好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是顾澎易的信息:
——小懿,明天去不去海边,我爸那个海边别墅开放了,阳光沙滩冲浪,走起?
他眸色染上喜色,像是想到什么方法。
“尤其,我带你海边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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