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高阶阴阳师,苏毓要气人,几句话就能把人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此时她双手环胸站着,下巴抬得老高,脸颊红彤彤小屁娃子拽着她娘的裙摆,肉嘟嘟的小脸上是一模一样的表情。母子俩把站着说话不腰疼演绎得出神入化:“做苦力不累吗?”
“都说穷则思变,你们这么多年没变,看来你们是很喜欢,”不等她们回答,苏毓自问自答。
“哎哟,我这么跟你们说吧。抄抄书写写字儿什么的也挺累,但养家糊口可以的。其实你们也可以想试试换条路。认字儿挺容易的,叫你们相公多用点心教一教就回了。毕竟这般没日没夜的熬,实在对女人的保养不好。当然,主要还是挣不到银两,否则怎么不见你们家里一个月吃几顿肉?”
轻飘飘的一句话砸下去,差点没把几个背地里狠的妇人给气得眼发黑栽到地里去。此时摇摇晃晃的扶着身边人,一幅要倒的架势。
苏毓冷眼看着,不知她们是真要倒还是假要倒。话说到这份上,苏毓也懒得再多跟他们费口舌。摸了一把徐乘风的小脑袋瓜子,哼了一声:“走,回家拿东西。”
又看了一眼特地出来帮她说话的严家小媳妇儿,苏毓露出个温和的笑:“等我手里头事儿忙完,你带着小核桃来我家吃饭。”
丢下这一句,她转身就走。
徐乘风也学苏毓朝几个妇人哼了一声,两颊的高原红更鲜艳了。立马迈着小短腿跟上。
因着耽搁了这么一会儿,苏毓干脆上午就不过去木匠那。
从妆奁里取了一根红绳子,把小屁娃子招小狗似的招过来,给他扎了个丸子头。在苏毓这里扎头发没什么垂髫、总角的规矩。旁人家孩子不扎头发是因为没那么浓密的头发,徐乘风这小子不同。他跟他爹似的,年纪小小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