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髓一案彻查清楚后,按照九牧皇朝的律法,流裳将会剔除仙骨,施以斩刑。

昨日朝堂卫凛已经发了一通火,百官们都老实了许多,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为流裳求情。

朝臣是不敢求恩典了,但白矖族人到现在还跪在王宫外面。

马上就要春祭了,皇朝祭司按照往日的习俗,今早便在神域降了一场春雨。

在绵绵春雨中,跪在宫外的白矖族显得格外凄楚,卫凛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下了早朝便坐着青狮车回去了。

卫凛下令让九歌监斩流裳,这本是渊临的事,但他如今还有幽囚的烂摊子要管,这才轮到九歌头上了。

流裳到底是白矖大神的子嗣,九牧唯一一个上神监斩,也算给了她最后一点体面。

虽说卫凛觉得这种体面并无卵用,但既然穿越过来了,就要守这里的习俗,所以他派了九歌去。

听说卫凛要下令处死流裳,白矖族整整在宫外哭嚎了三日。

流裳处斩那日,是春祭前的第二场雨,雨势也比上次大了许多,卫凛感觉周遭都潮湿黏腻了起来。

不知雨下到了几时的时候,一身金甲的九歌阔步走来,他的双腿修长有力。

王宫之上阴云翻滚,但雨已经停了,金乌的光芒仿佛一把利剑,劈开了厚厚的云层,射下一道道金色的光。

九歌便踏着大片的碎芒走来,他的面容融在光晕里,虚化了眉眼,衬得他越发俊美无俦。

瞧见这幕的卫凛心道,这出场方式未免也太过了吧?

金乌只驱赶了一半的乌云,另一半还是阴云阵阵,九歌正好跟金乌的步调一致,所以九歌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光亮。

九歌倒是毫无感知似的,他进了大殿后,便行了一个大礼,“臣来回禀陛下,流裳已按照律例处死。”

卫凛并未应这句,只是淡淡道:“起来吧。”

虽然那晚他们俩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但毕竟都是脸皮厚,所以他们彼此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至少表面如此。

需要九歌做的事,卫凛一样不少的交给他,其他卫凛多的一句也不愿说。

主要是那日九歌走后,他就做了一个梦,带码的那种,足可以媲美某国小电影。

以至于看见九歌那两瓣薄唇,卫凛就浑身不舒服。

见卫凛绷着脸,神色寡淡漠然,九歌倒是难得会错了一次意,“陛下还在为流裳的事伤神?”

卫凛:……

这从何说起?

流裳滥杀无辜,本就该死,抛去这些律法,卫凛是有些不太舒服,毕竟也相处过一段时日。

但这点感情,不足以让他包庇流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