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露出个有点儿狡黠的笑:“不是卿卿说的吗?今日没有帝后,只有寻常人家的夫妻。”
夫妻。
少女的嗓音如同山间的清泉,“夫妻”这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叮叮当当地撞入了心扉。
牧临川面色古怪地理了理自己被薅得一团乱的头毛,盯着拂拂足足看了半天。
这一路上,拂拂表现得还算镇定。
少女睁着大大的眼,好奇地左顾右盼。
这还是她第一次逛灯会呢。之前她打算和幺妮去南京夫子庙逛灯会,可惜人太多遂放弃。
至于牧临川,他幼年一直长在寺庙,长大之后,又被困于深宫,鲜少外出。
一会儿觉得这个有趣,一会儿又嫌弃那个俗气。
少年一张嘴嘚吧嘚吧的,一会儿嫌弃这个一会儿嫌弃那个,可谓走一路拉一路的仇恨。
还拽着陆拂拂毫不客气地嘲笑,这个少女脸上胭脂涂得太浓,那个少女口脂都涂到外面去了。
感受到众人愤怒的视线,拂拂臊红了脸,生拉硬扯,拽着牧临川快步走出了众人的视线。再不走快点,她担心她和牧临川会被打。
牧临川好像找到了乐子,少年抃手而舞,大笑连连:“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是要玩的尽兴了,阿奴,你说是也不是?”
拂拂:……你可闭嘴吧。
小姑娘像是被抽干了魂魄,双眼无神,脚步虚浮,有气无力。
气鼓鼓地想,她再也不要和牧临川一起出来逛灯会了。
上元节出来看灯的人多,心怀鬼胎的人也就多了。
拂拂眼睛尖,心里一沉,忍不住拽了拽牧临川的衣袖,轻声说:“你看那边。”